“左右！”

眼见兄长手起刀落后，秦胡亥随声高呼着，快跑步出殿外，掺扶着脸色略有苍白的公子扶苏，痛心道：“阿兄何至如此！何止如此！”

“陛下，扶苏断指立誓。”公子扶苏冷汗淋淋，血色染红了衣袍，强忍着疼痛感，道：“若违此誓，如同此指！”

秦胡亥一边抱着已然有失血休克迹象的公子扶苏，呼唤着左右宫遣医官过此医治，秦胡亥潸然泪下地看着公子扶苏说道：“胡亥怎会不信阿兄，阿兄又何此自残以盟誓。”

…………

几个时辰后，咸阳宫，嘉禾殿。

巫山云雨一番，腰酸腿疼，走路发颤的秦胡亥召来少府章邯，郎中丞公孙畢这两大亲信前来议事。

“扶苏怎么样了？”秦胡亥看向章邯问道。

“禀陛下。”章邯道：“长公子已无大恙，通武侯王贲于丁曾过府看望。”

“王贲？”

秦胡亥琢磨着，左将军是大将之材不假，只不过于公子扶苏太过于亲近了。

这不好，这会让皇帝睡不稳觉的。

咸阳，长公子府。

王贲看着坐在上首的赵扶苏，又瞟了眼其因立誓而残缺的左手，长叹道：“无报之心，使疑之，拙也，有报之心，使疑之，危矣，有报之心，使知之，殆矣。”

“长公子归于乡里，也好过如此，以公子名望区区断指又何能取信于陛下？岭南虽偏远，但几十万戍卒在手，陛下何能高枕无忧？”

秦扶苏笑着摇摇，不想再言论此事，他道：“君侯以为，陛下今召扶苏觐见，言及郡县弊端，可是要行新法？”

自轩辕至今，天下所行之制非郡县即使分封，王贲疑虑地道：“或是陛下要分封诸公子为诸侯，镇于四方，拱卫咸阳。”

“若真如此。”公子扶苏面露红，他兴致勃勃地说道：“扶苏愿自请封于边陲苦寒之地，为大秦守边！”

王贲闻言苦笑，长公子空有报国之心，然陛下却是多疑之主，以宗周为鉴，荆、晋、秦、齐皆兴于不毛，起势边疆，陛下又怎不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