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避世三十余年，却没料到仍然难逃祸兵灾。

这天下，又哪里有什么净土庄严？只得一个杀字而已。

杀他个净净，乾坤朗朗。”

他长身而起。

身形一晃，三步之间，就跨过十丈距离，来到肖志甫的身前。

两脚踢死正挥刀斩杀周家下的捕快，伸手一把掐住县尉的咽喉，把他提了起来。

“我记得，你肖家世居汤，前朝之时，也曾为朱家故吏，颇为勤恳胆怯。

现在，当了清的狗，对付起同胞来，反倒是凶狠万分了。”

杨林似乎忘却了自己，这一刻，他与周宏义隔着遥遥时空，心心相印。

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唯杀而已。

话音一落，他五指微微用力，一把就捏碎了肖志甫的喉骨。

“蔡光、王明、孟德，还不动手，等着开饭吗？”

他声音清冷，杀意沉，“我等你们一炷得时间，再去汤县城，把县令杜子明的脑袋提来见我。”

“是，师父。”

三齐声应喏。

或不忍，或凶狠，或兴奋。

但唯独没有的，就是犹豫。

这年，一为师，终生为父……

更何况，他们三乃是杨林一手养大，当然得听令行事。

此时得了命令，如出笼的猛虎，出手就要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