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肩膀上的猴
,淡淡地道:
“走吧,去猫仙祠,今
便是那林中老鬼的死期!”
“是,师父!”
张小辫儿最先反应过来,满脸兴奋。
.....................
半柱香后。
昏暗凋敝的厢房里,黑影闪动。
铺满灰尘蛛网的神台上,一只只大大小小的野猫花猫或坐或卧,或仰或躺,围了一层又一层,如同一面猫墙。
无数双猫眼竖瞳闪着幽幽寒光,任谁见了这幅画面,都绝对会毛骨悚然,止不住腿脚发软。
似乎灵州城近乎一小半的流
猫,都聚集在了这里,也数不清究竟有多少。
放眼望去,原本不大的祠堂里,到处挤满了毛团般的猫儿。
群猫以金玉
为首,除了那些散处在各条街巷中的家猫,几乎都已云集至此,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凶的善的、美的丑的、馋的懒的、公的母的、大的小的,几乎什么模样的都有,一时观之不尽。
其中只上了猫谱的,能叫上名字来的便有千文钱、过桥金、薄耳将军、绝
种、圆尾虎、灶上懒、睡神炉、夜明灯、毛毡子......它们虽然各有形态习
,却都属于品相极佳的花猫。
而在庙堂之外,还有更多的大小猫子正向这里聚集...
在群猫中间,盘膝坐着一个
尸般枯皱的老
,穿着一身
烂烂的灰袍,就好像是从古墓死
身上扒下来的古旧服饰,又蒙着个面,只露出两只毫无生气的眼睛。
此
不是别个,正是孙大麻子先前在金棺坟里遇到的林中老鬼!
只看其面目,若是不知
的,还真以为它是一具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僵尸!
忽地,林中老鬼睁开一条眼缝,枯树皮一般的老脸上微微抽动了两下。
它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肩膀上灰尘簌簌而落,眼中露出几分惊疑,喃喃道:
“奇怪,长面罗汉为何忽然断了联系......”
莫名的,它心中生出一
极为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没有丝毫犹豫,它唤来一旁蹲在烛台上的金玉
,轻声吩咐了几句,抬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太阳已经缓缓落山,天边笼上了一片沉沉的暮霭,透出几分不详的气息。
“要离开了...”
林中老鬼瞥了眼天色,脸上古井无波。
今晨它几次想要推算打卦,却屡屡不得半途而废,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遮住了天机,让它无法窥测。
这不是一个好预兆。
虽然林中老鬼对自己的手段和计划很有把握,但秉持着谨慎为上的原则,它还是当机立断,决定趁天黑前离开灵州城,前往荒葬岭暂避一些时
。
早就听说那里的万尸坟中有座春秋战国时期遗留至今的剑室,里面沉睡着历代铸剑大师的亡灵,神獒新死,那里正是个绝佳的去处。
只是那岭中有不少凶兽妖孽,此行独身恐有闪失,还需带几个保驾护航的帮手。
想着,林中老鬼冲身后招了招手,立即便有几只体态异常的灵猫一跃而出,脚步轻巧地跳到了它的身前。
老
面无表
地伸出手,摸了摸几猫柔软的肚皮,心道:
有这几只身怀绝技的灵猫相随,应该无甚大碍了...
领着猫儿走到门前,缓缓推了了厢房薄薄的木门。
下一秒,林中老鬼愣住了。
迎接它的不是黄昏时分一阵微熏的暖风,也不是一只只乖巧伶俐的猫儿,而是一道璀璨亮眼的剑光!
清芒似水,如天河倒卷!
刺目的白光只在一瞬间,便无
地充斥了它的整个视野。
林中老鬼的眼睛逐渐睁大,瞳孔如猫一般,骤缩成了一条竖线。
这是...
它僵在原地,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剑芒划过脖颈的一霎那,眼角的余光在朦胧间瞥到不远处立着一位丰神俊朗的年轻道
,提着一柄锈迹斑驳的长剑,正笑吟吟地盯着自己。
在道
身后,它还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原来如此,我命休矣...
最后的念
闪瞬即逝,一颗枯朽的脑袋高高飞起,在半空转了两圈,旋即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林中老鬼
败不堪的残躯轰然倒地,眼前陷
了永久的黑暗。
它死了。
“呼......”
直到此时,跟在李长清后面的张小辫儿和林远鹤长出一
气,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太好了,这天杀的老鬼终于死了!
师父威武!
张小辫儿内心欢呼雀跃。
除了背刺师兄的林远鹤,他是最想林中老鬼死的那一个了!
哼哼,想用三爷的命换你的命,没门儿!
张小辫儿乜了眼不远处林中老鬼残
的尸体,轻蔑地撇了撇嘴。
师兄,一路好走...
林远鹤仰面望天,目光复杂。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仙...道长,这这林中老鬼,就这么死了?!”
孙大麻子瞪大了双眼。
李长清轻笑一声,只是缓缓收起了长剑,望着猫仙祠中四散而逃的群猫,没有回答。
“孙大麻子,你在说什么
话呢!”
林中老鬼一死,张小辫儿除了心腹后患,便又回归的本
,闻言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
都掉了,还能有活?”
“那林中老鬼手段再厉害,到底也还是个
,
被杀就会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俺...”
孙大麻子被他说的面色涨红,哑
无言,只得低声讷讷道:
“俺就问问,你至于嘛...”
这时,林远鹤噔噔噔跑到李长清身前,先行了一个大礼,而后抱拳朗声道:
“恭喜道长,又为天下百姓除一大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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