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顿时就凌了，语无伦次道：“你是说我们是一对夫妻，现在已经离婚了，但是为了我们可的儿，表面上仍然是一对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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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貌为乌萨斯中年的凯尔希义正言辞道：“请你不要将梦境里的身份联想到现实里！”

周金儒承认，他刚刚的确进行了一次有端联想……

粗壮的手臂挥舞着拳几乎贴在他的脸上，周金儒忍不住后退一步，大声道：“我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们之间的争吵并没有引起路的关注，可能在这座城市里，每天都在发生同样的争吵，丈夫饱受妻子压迫。

“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离婚么？”

凯尔希收回拳，狠狠瞪了他一眼。

周金儒紧跟上去两步，好奇道：“为什么？”

仿佛是某种怨念，中年抱怨道：“酗酒，失业后无所事事，放不下可悲的架子，和孩子关系不好，家庭不睦。”

“中年危机啊。”

周金儒解释道：“到中年总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危机，跟不上时代，年复一年地重复劳动，来自孩子的鄙视，再加上经济危机导致有失业的风险，身体走下坡路后各种疾病缠身。”

他指着自己的身体：“就拿伊万来说，长期酗酒必然导致肝部损伤，面色苍白脚步虚浮，说明肾也不怎么样，神萎靡，眼中掩饰不住的迷茫，仿佛看到了生终点，绪低落，再加上夫妻之间一点点争吵，很容易就会点火药桶。”

他没有提在彼得海姆中学上学的儿，那是一所普通中学，平民的孩子都在那里接受教育，儿究竟怎么样……他说不好。

但是一名乌萨斯普通中学的中学生……

打架，斗殴，拉帮结派，校园力，偷偷喝酒，早恋，甚至偷尝禁果，力旺盛的孩子们总能弄出点花样来。

他不能指望每一个孩子都像阿米娅一样乖巧可，也不能指望每一个儿都像阿米娅一样懂事。

凯尔希看了他一眼，认真道：“我让你进这个梦境，不是让你提前体验中年的生活，你有自己要做的事。”

两个在站台前等车，此时候车乘客挺多的，他们被簇拥着上车，为了不会走散，周金儒牢牢的抓住凯尔希的手，他们中间隔着两名乘客，公车行驶在颠簸的道路上走走停停，他们一直这样牵着手，直到在一处站台前，相当数量的乘客下车，拥挤车厢终于能流通一丝清新空气，紧握的手才缓慢松开。

凯尔希坐在双座的里侧，周金儒紧靠着她，低声询问道：

“我们去哪？”

“鲍里斯第四中学，我拜托别给你找了一份工作，学校大门的保安。”

周金儒表一滞：“你清醒点，我们在梦境里，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老老实实找工作到底是什么况？

难道全知全能的凯尔希迷失在梦境里了？

他的质疑得到了凯尔希的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不是想知道当初切尔诺伯格到底发生过什么吗？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经历过圣亚拉尔事件后，你应该很清楚眼下的处境。”

“历史重现？！”

“不，是历史回溯，海议会的历史重现是在历史回溯的基础上扩展的，你看到的，听到的，感知到的一切都是来自……”

她说到这里时，公车在车站前停下了，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

但是，已经说出的内容却在周金儒的脑海里掀起轩然大波，甚至无法维持沉浸状态。

“你、你说什么，我们罗德岛也掌握这项技术？！”

“没有，梦境技术对于我们来说仍然是技术黑箱，我们能使用，但不清楚原理，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周金儒还想再说什么，凯尔希推了他一把，敦促道：“你该下车了，好好珍惜这份工作。”

他被赶下车，就像一位颓废的丈夫被妻子赶出门工作，双眼的迷茫充分说明了这个男此刻的心理状态。

“凯尔希和以前不太一样，似乎变得……活泼了，她的行为举止有点像阿米娅，不，还是应该说阿米娅越来越像凯尔希？”

周金儒低看着脚上的一双旧靴子，灰色的长裤，以及同样上了年的外套。

伊万，这个男的子过的非常局促，他是切尔诺伯格，一辈子没有离开过这座移动城市，身为中级技工，处于这个畸形社会的底层，注定了没有上升空间。

他刚刚离婚，连这份工作都是前妻争取来的。

这个绝望的男已经走投无路了。

出于一个男仅有的尊严，他应该大声拒绝前妻的要求，将手中的录用书扔在地上，气冲冲的下车走。

生活在旧时代的，无法真正与益革新的社会接轨，他的骨子里还是一名技工，靠技术吃饭，而不是当一名遭眼色的保安。

可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真正的伊万。

扮演伊万的是周金儒，他不需要考虑那些，在梦境里，更不需要在意设问题，大不了推翻再来一次。

拿着那份事录用，周金儒抬起，看着相当气派的中学大门，陌生的乌萨斯文字在他的脑海中自动翻译成了能够理解的意思：

鲍里斯第四中学。

神通广大的凯尔希竟然找到了这里！

还没等他走近大门就被数名全副武装的安保员拦住了，因为面前这个衣着旧、满脸病容的男不可能和这座乌萨斯贵族学校有任何瓜葛。

“我是来职的。”

周金儒举起手中的事报告，理论上，应该不会有问题。

他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凯尔希的身份是洗衣工凯特琳，却能从大贵族的手中拿到一份贵族中学的事录用书？

数名安保员围成半圆，盯着周金儒，防止他有任何出格的动作，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确认过事录用书上的内容为真实后，为首一名安保目光复杂：“好运的家伙，跟我来。”

周金儒被带进安保部，距离大门不远，除此以外，他还得到了一套全新的安保工作服。

“尼古拉耶维奇，你刚刚来，暂时没有别的事给你做，就在这里收发快递吧。”

周金儒满应下来，他还在适应新衣服。

毫无疑问，现在的身体太弱了，跟现实里根本不能比，无法进行高强度工作，因此收发快递对他来说反而是最合适的。

没有刁难，没有试探，只有疏远与排斥。

周金儒看着对方在办公室角落里的一堆快递，有些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认领了。

“也就是说，拿下这份工作的幕后者，身份地位很高，和乌萨斯的贵族不是一伙的？”

在切尔诺伯格有这样的么？

鲍里斯第四中学是一座贵族中学，不论是新贵族还是旧贵族，他们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积极拥抱资本的新贵族形成新的阶级，与旧封建贵族形成天然对立，因此即便再怎么表面和睦，背地里仍然是相互倾轧争斗的。

大们也许能忍一时风平静，但是年轻气盛的孩子们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