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处于弥留之际。

“我一个是没办法完成招魂的。”学生在开说话的瞬间，嘴里露出了无数张脸，那些脸如同，疯狂朝外涌来。

脸掀起的风让韩非无法站稳，要不是它们有意避开韩非身后的年轻男，此时韩非已经被掀到窗外了。

“我没有见过萤火，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名，但他对我、对我们来说却是最重要的。”学生开说话，韩非从他的嘴里看到了一个个行尸走，他们躲藏在躯体内部的黑暗里，被影包裹着。皮肤和血，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件用来隔绝外界的衣服。

“你们？难道你们都是幸福小区病友群的群友？”韩非脑子转的飞快，一下猜到很多事：“你该不会就是那个网名叫彦祖的孩子吧？”

“那个群的名字并不叫幸福小区，招魂出现了问题，萤火的记忆中参杂了你的一个魂魄，两段不同的记忆织在了一起，看到的景象也发生了改变。”男学生语气冰冷，仿佛一具尸体，但让韩非感到庆幸的是对方并没有露出太强烈的杀意。

“刚才发生的事你应该也看到了，萤火依旧在守护你们之间的约定，而我的魂也和萤火是一样的，我们会把这份最宝贵的东西坚持下去。”韩非蕴含着善意和包容的魂进了萤火的意识，在萤火本无法承受招魂仪式快要崩溃的时候，是韩非的一道魂魄稳住了他的意识。

萤火本愿意拥抱死亡，但在层世界磨炼了这么久的韩非则完全不同，他强烈的求生意志宛如钢铁，就是死也会支棱起来。

“如果你们真的念及生前的分，那就让我带着萤火一起离开。萤火一直在寻求死亡，不过这一次的经历或许会改变他的某些看法。他以前一直在守护你们存在的痕迹，这次希望你们也能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他必须要把萤火带走，才有机会拯救楼内所有的。

“我们从未想过要害萤火，也没有想到招魂会真的有用，我们每个都尝试过呼喊他的名字，十四年来从未成功过。但今天，他真的来到了这里，他坚守了十四年的承诺，这次到来似乎就是为了等你。”男学生误会了一些事，今夜他们会招魂成功，更多可能是因为蝴蝶会在今夜回魂。

“真的吗？”韩非若有所思：“他刚才好像也拜托过我类似的事，希望我能成为这里新的管理者。”

管理者在层世界有不同的含义，韩非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男学生的眉心轻轻跳动了一下。

更值得思的是男学生没有去纠正韩非，也没有再聊这个话题，他只是让韩非拿好萤火的手机。

4094房间发生变化之后，萤火的手机也跟之前完全不同le1，变得非常旧，碎裂的屏幕也卡在了一个群聊页面上。

页面顶部写着群聊的名字，只不过那名字根本不是什么幸福小区，而是一行死字。

“这就是萤火一直守护的我们，变成了灰色，永远不会上线的我们……”男学生低垂着，他还没说完，就看见萤火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反应过来时，他发现群聊的名字已经被修改，那一行毫无希望的死字被改成了——死楼业主维权互助群。

看见手机屏幕上修改群名成功这几个字，韩非也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瞅了一眼男学生。

“我就是想要试一试，没想到管理员可以直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