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敢说出。

他不说，苏颂也心知肚明，道：“章惇绕不过我的。”

说完，他将手里的公文合起来，神色平淡的看着姜敬，道：“你做的太多了，在京城你会有危险，去应天府吧。”

这是要发配他吗？

姜敬脸色微变，瞬间又明白苏颂话里的意思，慢慢沉下脸，低着，语气平静的道：“相公，学生只是想救些。”

苏颂面色如常，道：“我知道，所以不怪你。现在局势复杂莫测，每时每刻都有倒向章子厚等，你做的再隐蔽也会成为他的投名状。章惇不能拿我怎么样，但你没什么顾忌。”

姜敬听明白了，放下盘子，抬手而拜道：“学生谢相公。”

苏颂审视他片刻，轻轻点，道：“今天就走。临去之前，去见一见杨绘。告诉他，须知分寸进退，若是偷不成，不得牵累过多。”

姜敬放下手，收敛绪，平定片刻，不解的问道：“相公，王安礼一案证据确凿，证物证都在，并且都是陈年铁证，无法作假，王安礼肯定脱不了身。大理寺先审陈朝等，明显是恶意打压，偏袒王安礼，这种况下，还能败吗？”

苏颂看着姜敬，心底暗暗摇，道：“这个你就不要心了。告诉你的那些，早做打算。京城是是非之地，早些离开是为他们好。”

姜敬见苏颂不肯多说，只好道：“是，学生代他们谢过相公。”

苏颂没有再说，继续批阅公文。

这时，舍房的沈琦正在看着各处送来的奏本，他要先行观看，分门别类。他慢慢翻看着，不知道过来多久，他看到一本，打开扫了眼，习惯的就要归类。

已经丢出去，忽的脸色微变，连忙捡回来，认真看起来。

旋即，沈琦脸上微微变化，将奏本塞袖子里，起身与身前的下属道：“我去一趟青瓦房，你们继续做事。”

六七个应着，目送他离去。

沈琦到了青瓦房，将奏本递给当值的蔡卞，肃色道：“蔡相公，这是王存的奏本，说是依据惯例，年底京述职。如果照往常，那王存在奏本发出的一天后就已出发，再有几天就能到开封了。”

蔡卞还没看，听着面露异色，自语的道：“王存也要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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