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汉这个怎么样？”

越来越多的线索，正在鲍余脑海中汇聚成一条线。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一个住，平时不太说话，好像也从没见有朋友来找他，租是很及时的。”

“哦，对了，他还租了一个地下室，用来放那些死穿的被子、衣服什么的。哎呀，真的是很晦气，去年三月的时候，地下室莫名其妙发生了一次火灾……”

保安滔滔不绝地说着。

鲍余的视线，盯着那辆银灰色的尼桑轿车。

车门推开，他看见胡一汉从车里走下来。

身高1米75，体型匀称。

穿一身羽绒服和牛仔裤，一双球鞋，慢慢朝着地下室走去。

……

在查证了李广坤的几个借债之后，并无所获。

李广坤欠下的钱，大部分已由郑芬还清，剩下的都是一些银行贷款。

祝君富刚从贵县回来，就和鲍余碰面。

二聊了一下，目前最大的嫌疑是胡一汉。

他符合凶手的所有的特征。

“可胡一汉的犯罪动机是什么呢？”

此时协警小刘推门进来，带来了一份重要文件。

是银行流水。

记录显示胡一汉曾将10万元，汇李广坤的账户，这应该是一笔借款。

这二可能存在债务纠纷，或许这就是动机。

“我们现在，还是不方便打惊蛇。”祝君富说。

目前所最缺少的就是证据。

由于李广坤死亡至今一年，所有的证据几乎都消失了，只能一点点的慢慢突。

……

……

家门有一座小桥。

李雯穿着校服，书包丢在地上，坐在桥抽烟。

大约是一年多前，她学会了抽烟。

忽然。

李雯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还有闪光灯。

“不要拍我！”

“不要拍我！”

她吓得大叫，本能地蹲下身，蜷缩在桥边。

慌中，她抬起，才发现原来是几个游客正在拍照。

她再次捂住胸，喘着气。

那一年多前的片段，再次涌了上来……

那天李雯放学回家，被两个小流氓绑上车。

拉到郊区一间废弃的屋子里，屋里有一个秃的中年，坐在椅子上把玩手串，坏笑地看着她。

这个叫罗贵叔。

半个小时后，李广坤来了。

李广坤跪下来求罗贵叔，“求求你再宽限我两天，下个星期，我一定有钱把这五万还上。”

“老李，现在已经是十万了，不是五万了。”罗贵叔说。

“这……这才几天啊。”

“你借钱的时候，我们说得很明白了啊，一天利息二千，问你借不借，你同意了，这白纸黑字签得明明白白，现在是十万了。”

“那……你先把我儿放了，我想办法，下个礼拜，下个礼拜一定把钱还上。”

“下个礼拜，又下个礼拜，你知道利滚利下去有多少嘛。哎呀，老李啊，我还不知道你吗？”

“能向我罗贵叔借钱，那就说明你所有银行卡、亲戚朋友的钱都借遍了，再也没得借了啊，我看这钱，你是还不上的啦。”

“你相信我，最后相信我一次。”

“那行吧，老李，我再宽限你一周，不过我们是有规矩的。”

随后，罗贵叔让他的手下，把李雯拖到房间内。

脱了她的衣服，拍下她的果照，用这些照片来李广坤还钱。

李雯拼命地叫着：“爸爸，救命！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当时李广坤站在门外。

他听见屋子里，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捂住耳朵，抱痛哭。

对于李雯来说，这应是此生最黑暗的记忆。

……

……

殡仪馆内，一间三十平米的房间。

一盏白炽灯光，照在一张不锈钢的尸体清洁床上。

床上躺着死者，是一位老。

胡一汉站在一旁。

戴着罩和手套，他准备给这位死者化妆。

先是给死者擦拭身子，都擦净之后，胡一汉握着老的手，给他剪指甲。

指甲很黑很长，胡一汉想，生前，这位老的子，有多久没给他剪指甲了？

老的脸上已经很粗糙了。

胡一汉给他刮脸敷面的时候又想，他的子生前会为他洗脸吗？

他殓师20年了。

胡一汉已经记不清，他究竟处理过多少具尸体。

多少次这样向尸体提出问题，他到底是期待谁，来为死者回答这些遗憾呢？

一套程序完成，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胡一汉洗了把脸，离开殡仪馆。

车刚开出没多远，就被警拦了下来。

警是鲍余。

鲍余对他敬了个礼，“打扰一下，查酒驾。”

胡一汉对着测试器吹了一下，传来滴滴滴的声音。

“你喝酒了？”

“没有啊，我刚才在工作。”胡一汉纳闷。

“你工作有接触到酒之类的消毒用品吗？”

“不会这么巧吧。”胡一汉挠了挠。

“没关系，过一会儿再测一下。麻烦您把车靠边停一下，把这个单子写一遍。”

鲍余递上一张a4纸，上面有一行字，字很小，像是诗——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广寒宫里无双树，由来同是一乾坤。

“这是什么？”

“新的规矩。”

鲍余笑了笑，“就照着上面这首诗抄一遍就可以了，如果你能看清楚这些字，并且认真写出来，应该就是没喝酒。”

他又和胡一汉敬了个礼，“请配合我的工作。”

这什么奇怪的规矩。

胡一汉照着那诗抄了一遍，抄完后，鲍余又拿出测试给他吹了下，这次显示酒没有超标。

“行！你可以走了，饮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行车不规范，亲泪两行。”

真是一个朝气蓬勃的警啊！

胡一汉想。

之后他开着车回到家，刚把车停好，忽然，非常意外地收到了杜丽馨给他发的短信，约他见面。

约见的地点，就在玉龙小区的天台。

天台上种了相当多的蔬菜。

养在塑料泡沫盒里的薄荷、小葱、盖菜，挂在铁丝上的青瓜，葫芦瓜。

晚上有风，胡一汉看见了站在天台边的杜丽馨，快步走了过去。

“有什么事吗？”胡一汉问杜丽馨。

“警察好像已经发现了。”

“哦？他们来找过你了？”

“对，还和我婆婆，还有儿都录过供，我很怕，我怕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