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耐力足，特别有力气的马。

四个上了马，小陆子催马跑在最前带路，先奔向自家后方，绕了个大圈子，从另一面，冲到两军之间的一座小山岗下。

蚂蚱从一块大石后面扎出来，“打！打！打起来了！可吓了！”

蚂蚱有点儿吓着了，他一直觉得，他可是经过世面，打过大架的，刚才趴在山上看冲锋，才知道什么叫世面。

“出息呢？”黑马伸手在蚂蚱上拍了下。

“小陆子看马，走！”李桑柔推着蚂蚱转了个身。

“就在前面树下。”蚂蚱一个转身，手脚并用，往小山上爬的飞快。

“老大来了！”窜条从树上跳下来。

大从石后面伸出来，指着前面，“老大，那个就是牙旗吧？我瞧着不咋像，窜条说那就是牙旗。”

“是牙旗。”李桑柔站在树旁边，吸呼，调均了呼吸，往下滑到石旁边。

石旁边，铺了两床被子，被子上面，那把竖起来有一高的大弩，已经拉上了弦，安静的躺着。

大常也滑下去，接过大递过来的木架子，将大弩放到架子上。

李桑柔蹲下，指挥着大常，一点一点调整着架子，调了半刻钟左右，冲大常点点，示意好了。

小山下，那一片空旷之中，战马的嘶鸣声，的怒吼声，惨叫声，混在一起，回在天地之间。

李桑柔眼睛微眯，仔细分辨着战场中的旗帜和。

两面代表双方主帅的黄底牙旗，斜对着，各自高高竖立在两处土丘上。

北齐那面顾字牙旗下，立着的是文诚。

顾晞领着云梦卫，云梦卫用的是红底黑边旗。

李桑柔很快就找到了那面红底黑边旗，扛旗的是如意，旗子两侧，是如狼似虎的云梦卫，云梦卫都是黑衣黑甲，一黑流，十分显眼。

旗子前面，顾晞手里的长刀挥起砍下，如同在切水果。

李桑柔下意识想到切水果的游戏。

他杀，一如既往的潇洒爽气，十分好看。

李桑柔看着顾晞往斜侧冲过去，再杀回来，冲向南梁那面武字黄底牙旗。

李桑柔调转目光，看向那面写着大大武字的黄底牙旗。

牙旗下，一匹一眼就能瞥出来不是凡品的黑色骏马上，端坐着的一身铠甲，嗯，铠甲和马一样，隔这么远，都能看出来不是凡品，盔上一簇鲜红的帽缨，显眼夺目。

武家喜欢用红帽缨，这是苏姨娘告诉她的。

李桑柔再看向牙旗下的其它，一圈儿的，就数这个红帽缨的马最好，铠甲最好，帽缨儿最红最显眼。

不管是不是武怀义，就是他了。

李桑柔慢慢呼出气，瞄着红帽缨下面那张脸，扣下了扳机。

黑沉沉的利箭的空声，刺的李桑柔耳朵有点儿痛。

大常趴在旁边，屏着气，大瞪着双眼，直瞪着那面牙旗。

他的眼力跟老大比，差太远了，不过那簇红帽缨实在太红太显眼了。

大常看着那簇红帽缨猛的往后仰倒，摔下了马。

“上弦！”李桑柔站起来，示意大常。

大常立刻爬起来，拿起大弩，将弩臂扛在肩上，双手托住，脚踩住弩弦，吸了气，闷喝一声，将弩弦踩上，往后靠在大石上，胳膊和腿，一起抽搐哆嗦。

黑马和大急忙冲上去，从大常身上抬起大弩，放到架子上。

李桑柔蹲过去，瞄着稳稳竖着的那面武字牙旗的旗杆，再次扣下扳机。

那面武字牙旗，摇晃了几下，砸落下去。

“走！”李桑柔站起来。

大和黑马扛起大弩，窜条扶着大常，一行连滚带滑，往山那一边下去。

……………………

顾晞率领云梦卫，直冲阵。

云梦卫的锋利，让他如同神器在手，刀之所指，所向披靡，势如竹。

顾晞一趟冲杀到武字牙旗下，紧跟在云梦卫后面的大齐轻骑锐，如同箭后跟着的长绳，将南梁轻骑分割开，围起砍杀。

顾晞再往侧翼冲杀出去，再一次分割南梁轻骑。

冲出战团，顾晞勒着马转个圈，掉再次杀。

第三次冲到离南梁那面武字牙旗不远时，那面武字牙旗，突然摔落下来。

顾晞两眼放光，立刻放声高叫：“武怀义死了！”

跟紧在顾晞身侧的云梦卫统领乔安是领过吩咐的，立刻跟着高叫：“大帅斩杀了武怀义！大帅杀了武怀义！”

云梦卫诸，和周围的北齐轻骑，跟着放声大叫。

这一句武怀义死了，让北齐轻骑士气骤然高扬。

南梁轻骑的士气，却被这一声喊，以及那面骤然砸落的牙旗，砸的直落下去。

“步军出战！”顾晞厉声吩咐了句，掉转马，奔着他那面顾字牙旗，冲杀回去。

这一场战事，到了转折点了，他要赶回去指挥各部。

紧跟在顾晞后面的令兵举旗挥动。

顾字牙旗下的文诚，立刻命挥旗指挥，一直退避在后面的步卒，十一队，随着急促的鼓声，冲进战团。

李桑柔回到那面顾字牙旗下时，混的梁军开始溃散败退，顾晞早已经杀回到他那面牙旗之下，正在号令频传。

李桑柔换了匹马，取下挂在马侧的一把小巧些的钢弩。

这是米瞎子到军营后，替她新做的一把弩。

这把钢弩致轻巧，拉起来很省力，不是连发，虽然不像那把连发弩那样超过六百步的程，可也有四五百步，就足够了。

李桑柔很喜欢这把弩。

大常下了马，穿上皮夹，再骑在马上，提着狼牙，握着盾牌，护卫在李桑柔左侧。

黑马握着盾牌，护卫在李桑柔右侧。

李桑柔催马往前，大常和黑马急忙跟上，提下盾牌，警惕着四周。

李桑柔将箭扣进钢弩，拉上弦，看着战场，扣下扳机，再把箭扣进去，上弦，扣下扳机。

黑马从李桑柔看向战场。

这跟从前他们打架抢地盘也没什么分别嘛，从前也是这样，大常带着他和金毛在前面冲杀，老大躲在后面放冷箭。

唉，还是有分别，金毛先走了。

……………………

南梁那面武字牙旗再次升起，紧接着令旗挥动，发出了后撤的命令。

本来就在败溃之中的南梁轻骑，如乌合之众般，溃败如退。

顾晞两眼亮闪，顾字牙旗下，令旗频挥，战鼓声声。

步卒十一队，疾冲追杀，顾晞纵马往前，那面顾字牙旗，旗随动，跑动起来，大旗飘动，张扬如。

李桑柔跟在中军侧前，一路走，一路放冷箭，抬看到已经落下地平线的通红的太阳，呆了一瞬，眼前的修罗杀场，已经砍杀了整整一天了，她的感觉中，只是一恍眼。

顾晞手里的三万轻骑锐，三万步卒，迎着南梁八万轻骑冲去时，没有用尽，余下一万步骑，埋伏在路上，在南梁轻骑溃散败退的路上，一段一段突起截杀。

后有二万锐步卒，和近万轻骑追杀，前有拦截，再加上那面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