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好。

“这事儿，我们当时不知道，就是上个月，才知道这事儿。唉！”谷嫂子一声长叹。

“齐娘子说，想嫁，我们才知道！可真是！”张猫忿忿然。

李桑柔眉毛扬起。

“这事儿吧，简直是！唉！”谷嫂子拍着手，“齐娘子还有个儿子，这你知道吧，今年十岁了，找到我跟猫儿，也不知道谁跟他说的，说那男，是贪图他们家家产，说他娘鬼迷了心窍。让我俩劝劝他娘，管住他娘。”

“不是鬼，是被男迷了心窍！”张猫恨恨的接了句。

“真被骗了？”李桑柔眼睛微眯。

“我问了，齐娘子说，那镖师，对了，姓余，叫余盛。

“说余盛四五岁上就没了爹，他娘缝穷养他，他家隔壁就是他现在当教的镖局，他小时候，常在镖局帮着打打杂，偷着看着，跟着学功夫。

“后来，镖局当家的见他聪明，是块材料，就收他门，从小杂工开始，跟着走镖，后来就当了镖儿。

“因为常年在外走镖，就没能成家，中间说过一门亲事，成亲前，的一病没了，后来隔年，他押镖出了事儿，镖没失，受了重伤，好了之后，有一条腿，使不上劲儿了，不能再走镖，他功夫好，就在镖局当了教。

“给咱们当打手那回，是他伤好了，当了这教才半年。

“当时，我一听齐娘子知道的这么细，就知道他俩不是谁骗谁，这是王八看绿豆，都看中了，我就跟猫儿说了这事儿。”

“你瞧瞧，都不知道他俩是怎么勾搭上的！齐娘子可真是，真能闷得住，一声不响！

“你说说，都快四十的了，儿子都快娶媳了，她又生出这样的事儿！这算什么？

“男有什么好？男有好东西？男哪有一个好东西！”张猫恼怒不已。

“猫儿气坏了，我想来想去，这事儿，唉，齐娘子说，她听我的，我要是觉得不该嫁，她就不嫁，算了，她说她也没啥。

“可她那样子，这事儿，唉，这，这个，唉。”谷嫂子连声叹气。

“齐娘子跟她先前的男挺恩的？”李桑柔明了的看着谷嫂子。

“是。大当家的这话……”谷嫂子一脸笑。

“猫儿跟她男，从来没快活过，她不知道独守空房这份苦。”李桑柔淡然道。

谷嫂子尴尬更浓，张猫瞪着李桑柔，想说话却被李桑柔抬手止住。

“齐娘子要不要嫁，关你俩什么事儿？”李桑柔从张猫指向谷嫂子。

两呆了一呆，一起瞪向李桑柔。

“她跟那个镖师，王八绿豆的看中了，谁贴补谁怎么啦？齐娘子就是拿钱养男，怎么啦？养男不行么？她挣的这钱，能养孩子，怎么就不能养男了？”李桑柔接着道。

谷嫂子一气噎在了喉咙里，直噎的脖子都长了。

“你们拦着不让她嫁，跟捆着绑着，把她硬塞到男床上，着她嫁，有什么分别？”李桑柔从张猫斜到谷嫂子。

“她要是被蒙蔽了，被家仙跳了，被家设计钻进套里了，你们帮她拆穿，该打打该杀杀，现在，是她跟男两相悦，他想娶，她想嫁，你们拦什么？

“这男有一天会负心？那也许这一辈子恩恩蜜里调油呢？

“你们，这么辛辛苦苦，不就是图个子可以自己作主么，现在，你们拦着她不让她自己作主，这叫什么事儿？”

“她儿子……”张猫被李桑柔训的有点儿懞。

“那个小兔崽子担心他娘嫁了，家产就不是他一个的了，就这个吧？你们还帮着他？”李桑柔冷哼了一声。

“要是有一天，你家大壮对你指手划脚，嫌你收留果姐儿了，不许你陪嫁果姐儿，不许你陪嫁翠儿，等你老了，你想吃，也要看他脸色，你愿意？”李桑柔点着张猫。

“大壮他敢，他凭啥……”张猫一句话没说完，脖子一缩，不敢往下说了。

“齐娘子才三十出，风华正盛，水葱一般，正是该想男的时候，想有个男，哪儿不对了？怎么不好了？

“你们比亲姐妹更亲，都是为了对方好，可这个好，要明白怎么才是好，大家都是大了，想要男，不想要男，要什么样的男，这跟你吃她吃鱼一样，这是该管的？”

谷嫂子和张猫两个，垂着缩着脖子，一声不敢吭。

“还有，养男，怎么啦？我，养了一辈子男，养了一群又一群的男，怎么啦？不行啊？

“你们要是愿意，去养面首啊，一个不行养两个，三个四个。”

谷嫂子呛咳了，张猫上身后仰，两眼圆瞪。

“养面首，唉，就是怀孕麻烦。”李桑柔叹了气。

谷嫂子连声猛咳，一张脸呛的通红。张猫呆了一呆，噗一声笑出来，一边笑一边抬手捂在脸上。

大当家真不愧是从南城根下起家出身的！

张猫和谷嫂子送走李桑柔，谷嫂子看着李桑柔不紧不慢的走远了，慢慢呼了气，手往后拍着后背。

“你说，刚才大当家也没怎么着，声音都没怎么高，我怎么，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摸摸我这后背，是不是全湿了，我也不算胆小啊。”谷嫂子拎起后面的衣服扇了扇，凉的嗞了一声。

“你见过大当家杀没有？”张猫压着声音。

谷嫂子摇。

“利落得很！比你杀利落多了，就一抬手！杀完，你半点都看不出来她刚杀了，不是亲眼瞧见，你都不敢信，那是她杀的！”张猫贴着谷嫂子嘀咕。

“我听何老大说过，说她杀过不少！”谷嫂子也贴过去，和张猫咬耳朵嘀咕。

“大常说过一回，说大当家杀的，数都数不过来。她一身的煞气，能不吓么！

“我家果姐儿，刚来家的时候，常做噩梦，你知道，那是个可怜孩子，后吧，我就把大当家一件旧衣裳，枕在了果姐儿枕底下，果姐儿真就不怎么做噩梦了，你瞧瞧，鬼都怕她。”

“杀归杀，大当家是好。”谷嫂子抖着衣襟。

“那可是！你说，齐娘子真要嫁了，咱们要不要热闹热闹？”张猫话题跳的很快。

“这得随她。她家哥儿，你把他带你家，让你家秀儿教教他，他听秀儿的。还有，他家哥儿找过咱这事儿，别跟齐娘子说了。”谷嫂子压着声音道。

“行，晚上我就顺路接他回去，脆在我家多住几天。还有曼姐儿呢，也是个会说的，让这俩妮子教他。”张猫爽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