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柔看着卷轴上的广顺俩字,十分郁闷,看了一会儿,李桑柔叹了
气,拿着卷轴,出门往府衙后宅去。
府衙后宅里,尉四太太、尉静明和符婉娘三
,正在听刘蕊试讲,听到大当家来了,几个
忙起身迎出来。
进了屋,李桑柔坐下,往后靠在椅背上,将手里的卷轴递给尉四太太,示意她看,自己端起杯茶抿着。
“这是皇上的御笔!”尉四太太抽开卷轴,扫了眼,惊讶道。
“你认识皇上的字?”李桑柔问了一句,随即失笑,尉四太太又不是她,分不出字儿好坏,也看不出文章好坏。
“不是认出了字,是这枚小印,这是皇上龙潜的时候,处理公务时,常用的小印,这个,朝廷里差不多的
都知道,不过,大当家应该不知道这枚小印。”尉四太太忙笑着解释。
“唉!”李桑柔一声长叹,看向尉静明,再一声长叹,“你那俩字儿,用不成了。”
“这话大当家的先说了,我正要讨回来呢。”尉静明笑起来。
有了皇上的御笔,自然不能再用她写的广顺俩字儿了。
“这御笔可难得的很,皇上极少替
写字儿,就没给谁写过。”瞧着李桑柔一脸的郁郁,尉静明笑道。
“这字儿……唉!”李桑柔再一声长叹。
“皇上的字儿,写得极好,是真的极好。”符婉娘瞄着李桑柔,笑道。
“不是说不好,好不好,谁敢说不好?”李桑柔再一声长叹,“不是嫌不好,好不好,我也看不出来。
“这俩字儿,我是打算钉在船
的锚桩上。
“锚桩你们知道吧,脚踩
坐,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明姐儿的字,放上去没事儿,这俩字儿,能放上去,让船工脚踩
坐吗?”
尉四太太呃了一声,看着李桑柔,冲她摊开手。
“唉!”符婉娘唉了一声,也摊了手。
尉静明想了一想,噗的笑起来。
“那怎么办啊?”刘蕊担忧的问道。
“能怎么办?哪儿高钉哪儿呗,钉桅杆上。”李桑柔又一声叹气。
她原本准备钉船
,钉在锚桩上,钉桅杆上,但凡显眼的地方全钉上,现在,只好挑着钉了。
“也只能这样了。”尉四太太唉了一半,笑了起来。
“多谢你,告辞了,年底见吧。”李桑柔再谢了尉静明,站起来,辞了诸
,拿起卷轴,郁闷的往外走。
“这两个字是用了拙字印的,不是没有好处,仔细想想,这好处还挺多的。”尉四太太多送了李桑柔几步,瞄着她手里的卷轴,压着声音笑道。
“我知道,多谢你。”李桑柔微微欠身,谢了尉四太太,告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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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董超带着余下的老云梦卫们,分坐了几条船,先行赶往扬州。
李桑柔带着大常、孟彦清等二十来
,赶往杨家坪。
她准备接收船厂前,算着
子,已经在晚报上印了招揽船厂各种工匠,以及船厂管事的告示,并在洪州和潭州,从顺风派送铺往外派送,以及到处张贴了不少招纳船厂管事,以及船厂工匠的告示,到这会儿,已经有不少
赶到杨家坪,等在杨家坪了。
广顺船厂原本那些管事和帐房,能用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顺风顺水,当天半夜,船就泊进了杨家坪码
,隔天一早,李桑柔先看来应船厂管事的,接着带着应征的工匠们到船厂中,看各个工序的工匠试手艺。
一连挑了五天,挑出了两个大体能对付的管事,以及三十来个工匠。
原本船厂的管事中,坚持不写数目的十来个
,已经押进江州城,抄家退赔,本
流放千里之外了。
另外三十来个当场写了数目的,有五个少写了银子数,李桑柔让
照原数夺回分得的银子,开革出船厂。
其余二十来
,有四个把分得的银子全数缴了回来,李桑柔留下这四个
,原职照用。
其余的
,一多半袖手等着李桑柔找他们要银子,一小半主动缴出了一半银子,主动缴还一半银子的,李桑柔将缴还的一半银子赏了回去,把
开革出船厂,袖手等着的,追缴了一半银子,同样开革出船厂。
新招的两个管事,才
都很一般,她得
给他们一个比较清爽的船厂,才能在她找到真正合适的船厂管事之前,把船厂支撑下来。
挑好船厂管事,船厂内各道工序的管事,或是任命了新挑的工匠,或是从原本的工匠中挑一个升了管事,之后,李桑柔又革了船厂不少旧规矩,重新定了新规矩。
比如船厂的学徒,不再由师父们自己挑自己选自己说了算,而是由船厂每年统一招收年纪相当的少年,有些工序,过于劳力,或是其它不便,只宜男子,男
皆可的,皆不限男
。
这些学徒招收进来,考察考绩,皆有定规,师父带出的徒弟如何,也有考察。
李桑柔粗粗定了些规矩,看着运行了大半个月,离开杨家坪,启程赶往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