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笑,一边拱手长揖。
“在下杨致立。”杨致立忙上前见礼,介绍自己。
“认出来了,在建乐城时,见过令弟几回,你们兄弟长的挺像。”李桑柔冲杨致立拱手还礼,“你儿子阿岩也很像你。”
杨致立听李桑柔张
就说到弟弟儿子,忍不住问道:“他们可还好?我是说……”
“噢,阿岩不大好。”李桑柔慢吞吞道。
杨致立眉毛抬起。
“阿岩那个姑姑,太能欺负阿岩了,宁和公主么,也跟他姑姑学着欺负他,可怜阿岩,成天喊着不不来了,快跑快跑,东躲西藏。”李桑柔叹气道。
杨致立呆了一呆,随即失笑。
文顺之扬眉笑起来,抬手拍了拍杨致立,“是有点儿可怜。”
“谢大当家照应。”杨致立冲李桑柔拱手长揖。
“我哪照应过什么,石王妃极其难得。”李桑柔欠身笑道。
正殿门
,吉祥一路小跑,冲三
过来,李桑柔面对正殿,忙示意两
,“快去,来叫你们了。”
文顺之和杨致立忙拱手别了李桑柔,急步往正殿进去。
两刻来钟后,文顺之和杨致立一前一后出了正殿,冲翘脚坐在廊下喝着茶的李桑柔拱了拱手,出门走了。
“等急了吧。”顾晞从正殿出来,沿着游廊,还没过拐角,就扬声笑道。
“偷得浮生半
闲。”李桑柔放下茶杯,站起来。
“这句说得好!”顾晞几步走近,仔细打量着李桑柔的气色,“看起来还好。
“怎么赶得这么快,又没什么事儿,你路上该慢些。”
“习惯了。”李桑柔笑了句,指了指四周,“忙好了?”
“差不多了,案牍劳形,没完没了,不管了,有守真呢,咱们去长堤走走?离这儿不远。”顾晞指了指院外。
李桑柔笑应了,和顾晞并肩,往院外走去。
护城河对面,那片焦黑的废墟中,空无一
,护城河里原本浮起的一层银白死鱼,已经打捞
净,河中安静的仿佛不曾流动。
丽正门前面两三丈远,挡着红色木杈子。
“这里要怎么处置,得等旨意下来,里面的尸首也都收殓好了,怎么处置,也要等旨意到了。”顾晞顺着李桑柔的目光,看向河对面的废墟,解释道。
“嗯,后山怎么样?”李桑柔远眺着原本的皇宫最高处。
“烧死了很多
。”顾晞沉默片刻,才开
道:“山后
烟稠密。
“致和部最早进城,冲在最前的一队捉生将,在离丽正门一
之地时,火焰腾起,丽正门的大火,和咱们看到的,几乎同时,等致和命
赶到后面时,火已经烧过去了。”
顾晞的话顿了顿,叹了
气,“我去看了,很惨。现在还在收殓,一家一院,就殓到一具棺木里,只能如此了。”
李桑柔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武怀国的棺椁,已经送回武家了,武怀国母亲和夫
,问起苏氏,说苏氏忠义贤惠,希望能找回苏氏尸骨,和武将军合葬。
“是如意送武将军回府的,如意回来禀报,我让他转告武家老夫
和夫
,苏氏生前托付过身后事,已经被受托之
带走埋葬。”顾晞看着李桑柔,接着道。
“武家还好吧?”李桑柔低低嗯了一声,问道。
“杭州路新任安抚使是潘定山,杭城内诸家,由潘定山一一上门安抚。
“潘定山说,武家老夫
说武家成丁死伤殆尽,不管是义武,还是嫡亲,都已经为国尽了忠。
“他们义武一支,也已经全尽了义武先祖对武氏的盟誓,从此,义武一支,回归本姓程姓,过往已为过往。
“潘定山已经写折子跟大哥禀报此事。
“义武一支传承数代,骁勇善战,
后若能为国效力,是一件与国有利的大好事,我就让文彦超和致和去武家吊唁了武怀国,
后,武家
若想投军,也就有了去处。”
顾晞和李桑柔并肩,低低说着话儿。
李桑柔凝神听着,低低嗯了一声。
“外城被攻
之后,梁皇命
召三品以上官员进宫,接了
谕进宫的,不过十之二三,这些
,都殒命于奉神殿。
“我已经让
将听旨进宫,殒命火海的这些
,抄录出来,以备写
梁史。
“除了这些
,当时应召进宫的,还有赵贤妃的母亲郭老夫
,她是受
儿赵贤妃所召,赵贤妃让母亲进宫,是为了带走她不到三个月的
儿。”
顾晞顿了顿,看着李桑柔,“咱们在和宁殿门
看到的,大约就是郭老夫
和赵贤妃的
儿,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李桑柔沉默听着,片刻,昂起
,指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笑道:“这水真好,真是好景色。”
顾晞一个怔神,随即笑道:“南梁有句俗语,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看那边,你的长堤。”
“现在还不是,我还没打下来呢。”李桑柔眯眼看着不远处的长堤,笑道。
顾晞失笑出声,“怎么还没打下来呢,整个苏杭都打下来了!”
“不不不,我们下九流的事儿,你不懂。明儿我就去打探打探!然后抢过来!”李桑柔拍手笑道。
顾晞一边笑一边摇
,“什么不懂!你这是欺负
。行行,你愿意抢,就去抢,要我给你压阵么?”
“哪能让你压阵,你去压阵,真叫欺负
了。”李桑柔笑着摆手。
“你打算怎么抢?说一说,让我涨涨见识。”顾晞笑问。
“跟你抢地盘一样啊,就是打架,把他们打怕了,然后抢过来,就好了。”李桑柔一脸认真。
顾晞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