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发书、太监。”

“只有少数能在这种循环中重新崛起。”

“多数大概重复个两三次，就再也不见踪影了。”

“依照我的判断，野犬不属此类。”

“但他下一本书扑街的概率仍然很高。”

吴欣瑶顿了顿问道：“那你认为怎样才算真正证明，他可以长久的吃这碗饭呢？”

“三本品吧，最好每一本都能到百万字。”吃鱼比划着说道，“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作者，可以说他不再依赖流和点子了，只要有想写的故事，怎么写都能吃饱饭。”

“斗胆问一下，您……”

“四部品，其中一本三万均定，一本两万。”

“您这样的，在业内……”

“谦虚的说是前一百，嚣张一点前五十。”

“那您有多大自信一直保持这个成绩呢？”

“嗯……”吃鱼这次犹豫了，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捏着下思索起来，良久后方才答道，“靠写书活下去的自信是100%，保住这个位置的自信是15%，再有突的自信是5%。”

这样的判断，即便是李言听来也暗暗心惊。

强如吃鱼，自信也才到这里么？

“这个竞争烈度，跟我们行业也差不多。”吴欣瑶点道，“再次感谢您的坦诚，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再有一次选择，您还会成为全职作者么？”

“姐……您可真会问。”吃鱼苦笑一声，拍着腿叹道，“我当年是学计算机的，再来一次我肯定做手游去了，就那种抽卡小对撞的，带着现在的经验去支撑过去的抉择，这件事根本不成立吧？”

正当吴欣瑶要再度发问的时候，吃鱼忽又一抬手。

“但是。”

“做手游是为了财富自由，在那之后，我100%还会选择写书。”

“只不过不会为了赚钱写书，只管写我自己喜欢的东西。”

“就是这样，如果我做了其它选择。”

“那仅仅是为了扫除写作的障碍。”

“写作是世界上最爽的事。”

“不同于其它所有事，它能提升的快乐是无限的。”

“对于写作的探索，没有任何客观条件能限制。”

“我可以去火星，去半马座，去过去，去未来。”

“我可以成为一个快意恩仇的侠客，拥有一段至死不渝的。”

“也可以成为星际舰队的领袖，搞一场横跨半个银河的战争。”

“只要我还有想像力和表达欲，我就永远可以冲向更或更远的地方。”

“我相信所有有这个才能的都会这么认为。”

吴欣瑶看着吃鱼眉飞色舞的样子，又看了看儿子，再次轻声一叹。

“对我们做游戏的来说，这个过程就叫心流了。”

“刚才李言也说了类似的话……”

“创造的工作，确实是心流最足的，问题全在收益率上。”

“大概就是这样了，您的总结非常理。”吃鱼这便问道，“那我……出去抽支烟，你们聊？”

“我也没什么特别要说的了。”陈瑜跟着说道，“李言妈妈，您只需要告诉我您到底同不同意，同意到什么程度，我这边好做教学安排。”

“这个……我回跟他爸……”

“咳！”李言重重咳了一声。

“……你好了！”吴欣瑶猛一转，绪有些失控地转向李言，“我也是第一次当妈妈，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对……对不起。”

李言忙低下了。

确实啊。

之前总感觉老妈无敌强势的全能型才，一个拥有家庭事务一切决策权的强。

以至于现在，这么多一起来到这里，把她放在火上烤，却又怨她不近。

表面上是做客，是家访。

实际上，每个都在用相反的立场她妥协……

对面，陈瑜见状，忙拉着吃鱼起身。

“那个……李言妈妈，您这边家里慢慢商量，回有结果通知我就好，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不用回避。”吴欣瑶强挺着抬手道，“陈老师和吃鱼老师在，我也好综合更多的信息……这是个调研过程，从一无所知开始，现在还是有些不够……”

她说着，忽一转。

“李言，我要和你的编辑对话。”

“现在？”李言惊道。

“嗯！”吴欣瑶使劲点了点，“当着陈老师和吃鱼老师的面。”

“我……试试看吧……”

李言慌忙掏出手机。

【李言：在？】

【安西：不要问这种蠢问题，有事说事。】

【李言：家里一直都不知道我写作的事，现在摊牌了，要在认真高考和写小说之间抉择，我妈想问问你的意见。】

【安西：？？？】

【安西：艹这么大事？】

【安西：你怎么不早说！】

【安西：是不是完全没考虑到我这个？满脑子都是邻居！】

【李言：啊……差不多吧。】

【安西：混蛋！】

【安西：视频还是语音？】

【李言：视频吧。】

【安西：好，我整理一下，3分钟内打给你。】

【李言：知道了。】

……

两分钟后。

视频接通。

安西的脸上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沉重。

吴欣瑶也是。

二直面着对方，简单的介绍过后，吴欣瑶直接抛出最后的问题。

“况就是这样，李言认真学习的话，有机会进985院校。”

“如果将力继续用在小说上，最多只能维持本科线。”

“安西老师，如果他是您的孩子，您会如何考虑？”

屏幕中的安西，思索几秒后，缓缓抬了抬眼镜。

“我会让他高考后再从事写作。”

随着这句话的出现，整个客厅都像是冰窖一样冷了下来。

连一点儿风都没有。

李言猝不及防地看着屏幕，好像在等着什么。

快说“但是”啊……

教练，快说“但是”啊！

后面才是关键的内容吧！

他就这么眼地等着，一秒，两秒，十秒，半分钟。

安西的脸静静地凝在那里。

这一次。

没有“但是”。

在这凝滞的氛围中，所有也都默默凝视着李言。

李言只感觉整个后身都是凉的。

最坚实的战友，最尊重的安西。

他背叛了篮球。

僵默的氛围中，吃鱼率先挠了挠，尽量轻松地冲李言道：“野犬老弟啊，刚刚那个问题我也想了，不是我占你便宜哈，如果你是我儿子，我应该也会做和安西一样的抉择。”

“我也是。”陈瑜点道，“作为老师，我希望每个学生有机会发挥出特长，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