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木：你在开玩笑么？】

【冰狼：嗯？这些书都是近几个月内首订品的，成绩不一定特别好，但至少代表流。】

【玖木：我只说《反派恶少》这一本，有任何值得学习的地方么？】

【冰狼：成绩摆在这里，总有可以学习的地方吧？】

【玖木：没有。】

【冰狼：那其它的也可以，恋游戏同样也是个大风，很可能更适合你。】

【冰狼：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一定坚持写这本的话，后续我会试着给你排推荐，不过主编那边应该是很通难过了。】

【玖木：哦。】

【冰狼：别灰心，大不了写回《恐怖猫》，首订品跑不掉的。】

王夕沐没再回话，只是缓缓地收起手机。

然后趴在桌上，低下了。

看着地面。

一动不动。

……

从午休到放学，王夕沐始终都趴在桌上。

生物老师提醒她别睡觉，但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便也没有强求。

直至最后一节班主任的课，陈瑜实在觉得太怪了，便走到她旁边蹲下问她是否身体不舒服，她却也只是趴着摇了摇。

期间，林珊璞几次回向李言递来问询。

李言也只是懵摊臂。

我他娘的知道个毛！

……

起航编辑部，临近下班，李格非单独叫来了冰狼，甚至买了杯茶，亲自送到了他的面前。

工作就是工作，对事不对，这是李格非的态度。

之前冰狼的作风是长江疏于管理所致，眼下调整过后，只要冰狼好好做，李格非当然也不会再做针对。

这场谈话的目的，便是要冰释前嫌。

“之前有些话说重了，你见谅。”李格非笑盈盈道，“现在这个资源安排确实已经定下了，但其它方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可直接说。”

“没有的主编。”冰狼也抬着眼镜笑道，“加大组内竞争，我接受。”

李格非听来难免一阵疼，这货脑子怎么永远往这方面想。

“不是加大竞争，是资源和才都最大化利用。”

“一个意思，一个意思。”冰狼笑着饮了茶道，“一点点缓步调整就可以了，毕竟我之前签得多，最近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多给我一些推荐位，不然对作者也是不负责。”

“这个一定，每个推荐位的数量，暂时还是跟着手下作者的数量走的。”李格非点道，“但你也要注意调整工作风格，未来一段时间你没有那么多签约名额了，要更加注重耕细作，对每一位作者都要培养。”

“一定，一定。”冰狼笑道。

“那就好。”李格非这才踏实了一些，舒了气握起鼠标，“你这边的推荐位，咱俩暂时也商量着来，像之前那样你提上来然后被我否，不太合适。”

“多谢主编了。”

“那咱们试着找找对方的节奏啊。”李格非就此说道，“这一期你上推的作品不错，17本里有9本都满足了晋级条件，这9本你排后续推荐，我是一定没问题的。”

“啊，关于这一点……”冰狼抿嘴道，“我个的标准比平均线高一些，将将卡在晋级线上的作品准备再观望一下，希望把资源优先给新书。”

“……”李格非眉色一蹙，揉着下审视过去，“那你说一下，这9本里保留哪些。”

冰狼这便一五一十道上了自己的安排。

李格非沉吟再三。

这么玩，他自然是不满意的。

但眼下冰狼已经臣服，再进行激烈的要求似乎有点太不给他面子了。

此外，随着他签约名额的缩减，今后想这么玩也没有空间了，也就这几个月的事儿。

至于这4本原本不该败北的作品……

我亲自盯着点吧。

“我说了，要给你们个风格空间。”李格非这才勉强一笑，“我基本没意见。”

“谢谢主编。”冰狼也是松了气，再次拿起茶轻抿一，“主编还有什么吩咐？”

“就是有一本啊，我不建议放弃这么早。”李格非这便指向了屏幕，“对玖木来说，《大良扎妖》的成绩虽然与过往有落差，但仍不失是一本合格之作。一方面，不该让老作者寒了心，另一方面，她的长篇功力是有保证的，怎么想都该继续推。”

“啊……是这样的主编……”冰狼放下杯子叹道，“她看到成绩落差后，应该是自己打算收尾了。”

“嗯？”李格非脸一颤，“要太监么？”

“八九不离十。”冰狼忙一抬手，“我还在劝，但感觉机会不大。”

“唉呀……”李格非猛地挠起了脸，“咱们组万订就那么几个……难得一个势不错的作者，现在太监，元气大伤啊……”

“话分两讲，主编。”冰狼起身悉心说道，“这个数据您也看到了，就算写下去翻身机会也不大，不要说《恐怖猫》，甚至连她以前的《躺平僵尸》都不如，与其这样半半拉拉强行写下去，不如脆切掉，写回《恐怖猫》的风格，表现怎么也会比现在好。”

“她是这个意思么？”李格非问道。

“听起来是这样，但还在犹豫，考虑要不要尝试黑暗仙侠以外的风格。”

“黑暗仙侠的确不适合她……”李格非思索过后说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尊重她的意见。要太监的劝不住，转型失败，回过重新雄起的也大有在，怕就怕心灰意冷丧失自信，这段时间你千万要与她多流。”

“一定的。”冰狼使劲点道，“刚刚流完，现在再去流。”

“嗯，你拿不住的话告诉我，我也可以和她谈。”

“这个不必，就是一个小姑娘，没什么心术，都是绪。”

“那就好，给你了啊。”

“好。”冰狼说着起身笑道，“另外我也要跟主编道歉，关于野犬的事，应该是我判断错了，这几天他明显找回感觉了，配合大推荐是对的，我当时还有绪，您见谅。”

“哈哈，都有绪上的时候嘛，过去了，都过去了，狗子的推荐我这周就给他。”

“我双手支持，主编！”

……

出了主编办公室，冰狼一路面无表走回工位。

落座的同时，嘴也跟着歪了。

傻胖子。

一个只听得进奉承话的傻胖子罢了。

那个自闭症也是，只会打顺风牌的小孩。

冰狼这便又抓来键盘，点开私聊。

【冰狼：玖木，你要想清楚。】

【作者最重要的资源，并非读者。】

【而是时间。】

【读者总会来来去去，一批又一批。】

【时间过去就再没有了。】

【现在才发书不到一周，不到一千通读过罢了。】

【现在止损，相对于整个读者群，这个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相反，硬写下去，怎么也要费个大半年。】

【你不要以为这是保品。】

【这是在慢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