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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孔俭呆若木
时,王尚德却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赵虞。 
“你言,欲说服王某自行免去孔俭之官职?”他好奇地问道:“你将如何劝说王某?”
 赵虞想了想,半开玩笑地说道:“自然是动之以
、晓之以理、诱之以利咯。” 
 他原本只是随
一说,没想到王尚德却产生了几许兴趣,只见后者捋着胡须点
道:“有意思,你姑且言之。” 
 听到这话,赵虞微歪着
思忖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词句道:“那,先‘动之以
’吧。” 
 说罢,他转
看向孔俭,抬手一指,沉声说道:“王将军,孔俭此
,虽自诩孔圣
后
,然品德败坏,其当年担任鲁阳县令时,屡屡假借朝廷名义,巧立名目、横征
敛,压榨治下百姓,致使鲁阳
苦不堪言……” 
 说着,他便从刘緈、鲁阳乡侯
中所得知的孔俭的斑斑劣迹,陆陆续续地讲了出来。 
对于孔俭的这些斑斑劣迹,王尚德与他的部将彭勇有些清楚,有些并不清楚,在听罢赵虞的讲述后,王尚德并未流露出明显的态度,但那彭勇脸上却露出了鄙夷、轻蔑之色,在寂静到只剩下赵虞声音的屋内,他环抱双手盯着孔俭重哼了一声。
 而对于这些曾经的劣迹,孔俭亦无从反驳,毕竟他当年在鲁阳所做的这些,随便拉个鲁阳
就能作证,即使他想抵赖亦抵赖不掉。 
 “……以
而言,此等贪官,不可用也!”赵虞总结道。 
 原本听到彭勇的冷哼声,孔俭心中便有些慌
,更别说当赵虞说完后,王尚德淡淡扫了他一眼,这吓得心中慌
的他立刻拱手解释道:“王将军,那只是孔某曾经一时糊涂犯下的过失,在王都的监牢内时,在下就已经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了。” 
 听到这话,众
还未有何表示,赵虞先冷笑了起来:“洗心革面?改过自新?我看不是吧?” 
 说着,他朝王尚德拱拱手,又正色说道:“方才说了
,现在再说义理。……这孔俭当年以权谋私,遭我父亲揭露而丢了官职,距今已有一十五载,在此期间,他侥幸逃过朝廷的处斩,投奔王太师府上作为门客,此番以自诩能恢复南阳郡治名义,骗王太师许他官职,委派他重返南阳郡。可他回到南阳郡的第一件事做了什么?他前去了鲁阳,去了我家的府上,以一副小
得志的丑恶嘴脸,威胁家父‘十五载之怨恨、由今
起如数奉还’。…… 
 一任郡守初至任郡,不去治郡之县,不拜见驻军在此的王将军,先来到我家,重提十五年前的恩怨,且扬言要将当年所受的屈辱如数奉献……就这种
,他能助将军治理南阳,恢复南阳郡治?” 
“……”王尚德又扫了一眼孔俭,神色愈发冷漠。
不得不说,虽然他方才一度答应赵虞免除孔俭官职的要求,那也只是出自先前对赵虞的承诺,事实上对于孔俭跟鲁阳乡侯父子的恩怨,这位王将军并不想参合。
包括赵虞重翻旧账,细数孔俭当年的罪行,王尚德也只是觉得这孔俭确实品德有亏,但还不至于被赵虞说动,主动罢免孔俭的官职,毕竟这孔俭怎么说也是他族叔王婴王太师派来的,若非必要,王将军还是要给那位族叔几分面子。
但此刻赵虞提到孔俭在来到南阳郡时,先不来宛城拜见他,却前往鲁阳威胁鲁阳乡侯,这才真正让这位王将军有些不渝。
 注意到王尚德愈发冷漠的眼神,孔俭急地满
冷汗,连声解释道:“不、不是的,王将军,在下……在下只是顺道路过鲁阳……” 
“哦?”赵虞听到冷哼一声,揭穿道:“你说路过叶县,那我还能信几分,你说路过我鲁阳?哈!我鲁阳位于南阳郡的最北部,再往北即是汝水诸县,你前来宛城,何必路经鲁阳?”
“我……我……在下冤枉。”
 在王尚德冷漠的注视下,孔俭方寸大
。 
事实上赵虞说得没错,他前来宛城赴任,其实无需经过鲁阳,最多就是经过叶县。
 只不过,他始终难以忘却十五年前被鲁阳乡侯与叶县县令毛珏联手揭穿恶行、驱逐出鲁阳的怨恨——叶县县令毛珏他不敢动,因为毛珏为
正直、名声在外,又疑似有一位相当厉害的酒友,这酒友孔俭多少也听说过,那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但鲁阳乡侯赵璟,据他所知却没有那样的
脉。 
 随后就像赵虞所说的,他得意洋洋地到了鲁阳县,以一副重归故里、小
得志的态度,去拜会了当时刚刚带着儿子赵虞从工点返回的鲁阳乡侯。 
 倘若放在以往,这并没有什么,毕竟郡守是郡内最大的官,谁敢论述他的不是?但南阳郡的
况却有些特殊,因为这里还有一位职位高过郡守的驻军大将——王尚德,纵然孔俭身为南阳郡守,也理当第一时间来拜见上官,这即是官俗。 
“冤枉?”
 打断了孔俭的解释,赵虞冷笑道:“你有什么冤枉,不如说出来听听,包括你
声声称你十五年前所受的冤屈,反正王将军在此,索
你就一并说出来听听,我等论一论曲直……说啊。” 
“我……”
看看王尚德,又看看赵虞,孔俭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而赵虞也不给他细想的机会,见此冷笑一声,又说道:“你根本不敢说,你当年丢了官职,乃是你作恶多端、咎由自取,冤屈?滑天下之大稽!”
 说罢,他抬手指着满
冷汗的孔俭,正色对王尚德说道:“王将军,这孔俭明明自称乃是奉了朝廷之命、王太师所托,前来南阳,恢复南阳郡治,可迄今为止他可曾履行过自己的职责?不曾!他回到南阳的第一件事,便是报复曾经揭露他罪行的家父,甚至报复整个鲁阳县,试图借将军短缺钱粮之便,挑唆将军向我鲁阳县借钱粮,以此
坏我鲁阳县的以工代赈……将军可能不知,今年陆续有过万难民涌
我鲁阳县,险些酿出大祸,所幸我县有一位睿智而仁厚的县令,刘公,他与家父从汝水诸县借来钱粮,赈济难民,而孔俭这厮的目的,即是要
坏鲁阳县的稳定。将军不觉得此事太可笑了么?这厮可是南阳郡的郡守,然而他到南阳所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协助将军恢复南阳的稳定,反而是为了个
的私怨,试图进一步
坏南阳的稳定……这种
,愧对朝廷、愧对王太师,愧对将军,愧对鲁阳县乃是整个南阳县的百姓,纵然他有些许才能,要他何用?!” 
 顿了顿,赵虞又补充道:“据刘公所言,我鲁阳位于南阳郡与河南、颍川两郡的边界,一旦我鲁阳陷
混
,难民由此涌
河南、颍川两郡,或将对两郡造成不可估量的危害,到时候谁将为这厮的行为承担责任?还不是王将军您么?” 
“……”
王尚德看了一眼赵虞,旋即将目光再次投向孔俭。
 他当然知道赵虞最后那段话中有挑拨的意思,但不可否认赵虞确实说得没错,南阳郡
况特殊,他王尚德才是此郡目前最高的将官,职权还在作为郡守的孔俭之上,而反过来说,倘若南阳郡出了什么问题,朝廷自然也会优先找他质问。 
 这种事三岁小儿都知晓,孔俭也应该清楚,然而他仍试图
坏鲁阳县的稳定——虽然他王尚德确实希望能从鲁阳、叶县弄点钱粮,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希望这两个县陷
混
。 
事实上,鉴于此前在宛北诸县收刮钱粮导致大批治民向北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