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对，周虎周寨主。”许柏点说道：“我俩就是听说了周寨主的名声，才特意前来投奔……”

“唔……我见过。”

脑海中回想起赵虞的容貌，刘屠脸上露出几许古怪之色。

当初他是万万也没有想到，当时被他带到陈陌面前的其中一个小孩，如今居然成为了他黑虎贼的首领。

但不可否认，纵使是他也得承认这个小孩确实很有本事。

从旁，许柏听到这话，按捺欣喜问道：“那……不知周寨主长什么样？”

“你问这个做什么？”刘屠皱着眉警觉问道。

王聘一惊，连忙补救道：“刘哥，刘哥，我俩只是敬佩周寨主的本事……”

刘屠将信将疑地打量了几眼许柏、王聘二，皱着眉说道：“方才我忘记说了，关于大首领，寨里也有一条规定，即不得谈论任何有关于大首领的事，你俩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后可要注意了。”

“这……”许柏试探道：“是大首领规定的么？”

“不，是一个拍马……咳，是寨丞定的。”刘屠咳嗽一声说道：“总之，不要随意谈论大首领就行了。”

“哦……”

与王聘对视一眼，许柏讪讪说道：“不知我俩几时有幸能见到周首领……”

刘屠笑了笑，说道：“除非，你俩有本事能混到目级别，否则，那就看你们的运气了，大首领平并不常在主寨这边……”

“诶？”

许柏愣了愣，愕然问道：“周寨主不在山寨？那……那在哪里？”

刘屠抬手指向东南方向：“县城！”

！！

许柏、王聘面色顿变，难以置信地顺着刘屠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黑虎贼的首领周虎……

居然常住在昆阳县城？！

咽了咽唾沫，许柏、王聘二忽然感觉脊椎泛起阵阵凉意。

等等……

那周虎平里都不怎么常在黑虎寨，那我俩混黑虎贼做什么？

大概是想到了一处，许柏、王聘二面面相觑。

而与此同时，在昆阳县城的白记客栈，赵虞与静二坐上了马车。

“驾！”

坐在马车位置的牛横挥动鞭子，驾驭着马车缓缓离开客栈，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在其身后，随行的几名黑虎贼驾驭着另外一辆马车紧跟其后。

他们，这是准备前往鲁阳县。

倒不是为了鲁阳县令刘緈派送来的那份抄录的公文，而是为了拜祭鲁阳乡侯夫。

因为次，也就是十月十九，即是鲁阳乡侯夫的祭。

由于种种原因，前几年的祭，赵虞与静都没能有机会去拜祭，唯独去年趁着逃亡鲁阳县的机会去拜祭了一回。

为子，这当然是不合适的，因此今年的祭，赵虞与静二自然不会耽误。

当晚，赵虞一行在叶县境内的荒野夜宿了一宿，旋即于次，即十月十九，抵达了鲁阳县的东部，来到了他鲁阳乡侯府的废墟旧址。

当年的乡侯府，时隔四年后已变成了一片长满青苔与野的废墟，在这片废墟的西侧，前几年有鲁阳县的县衙盖了一座衣冠冢。

其中便供奉着鲁阳乡侯夫。

相比较去年前来拜祭，今赵虞与静二的心倒已不如去年那般沉重。

在衣冠冢前，赵虞与静献了祭品，点了蜡烛，也行了跪拜之礼。

虽说死如灯灭，所谓在天之灵不过是活的念想，但不管怎么说，对于活着的来说，这是仅有的藉慰。

哪怕是赵虞，心底也希望这世上真有所谓的在天之灵，能够让过世的父母听到他的声音，尽管理智告诉他这不太现实……

在夫俩的墓前，赵虞将那份抄录的公文读了一遍。

旋即向墓碑说了一番他的看法。

“……当加害我赵氏的童谚，大概其背后还有什么，以至于就连那章靖也有所顾忌，不敢揪出那童谚背后的，但不管怎么样，章靖总算是替咱家洗脱了罪名，姑且，算欠他一个吧，还有欠毛公一个，欠那位陈仲陈太师一个……但这件事不会到此为止，终有一，儿子会手刃仇敌，为父亲与母亲报仇……”

说到这里，赵虞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对了，我怀疑兄长还活着，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大概在江东叛军那边，在那赵璋的身边，倘若果真如此，还请父亲与母亲在天保佑……”

继赵虞之后，静亦跪在墓碑前默默地祷告了一番。

赵虞好奇问道：“静，你说的什么？”

静红着脸说道：“是我与夫的私密话，不可以告诉少主的。”

赵虞噢了一声，也就没有再问下去，毕竟静羞红的模样早将她给露了。

倘若换做在别的地方，他倒是会忍不住逗逗静，但这里显然不合适。

忽然，有两名黑虎贼朝着这边快步走来，低声说道：“首领，有来了。”

听到这话，不止赵虞与静微微一惊，此前百无聊赖蹲在一旁的牛横，亦是猛然站起身来。

“别惹事。”

赵虞皱眉说道：“看看是什么，只要不是冲着咱们来的，想办法打发掉就是。”

说着，他留下静与几名黑虎贼照看祭物，而他则将斗篷一拉，带着牛横朝外走。

按照那两名黑虎贼的指引，赵虞走出十几丈外，旋即果然看到有两朝着这边走来。

然而待那二走近后，赵虞却愣住了。

因为来不是别，正是做寻常百姓打扮的鲁阳县县令刘緈，以及县尉丁武。

“刘……”

碍于有几名不知的黑虎贼在场，赵虞略去了对二的称呼，上前行礼招呼：“两位，两位怎么来了？”

丁武笑着说道：“是刘……刘老爷，刘老爷猜到公子今年会来这边拜祭，于是……”

赵虞转看向刘緈，抱拳说道：“我原本不想打搅两位……”

刘緈当然明白赵虞之所以尽量不与他二见面，就是为了避免有怀疑到他俩身上。

他点点说道：“公子的顾虑，我明白，但正如当刘某所言，公子一家的事，刘某责无旁贷。”

顿了顿，他又问道：“公子昨派送来的书信，刘某收到了，不过刘某觉得，有些事还是当面与公子商议一番为好。不过在此之前，请容我二先拜祭乡侯夫。”

“请。”

见来是自己，那些黑虎贼们便散了，继续在附近监视，而赵虞则领着刘緈与丁武来到了乡侯夫的墓地前。

当见到刘緈与丁武二时，静满脸惊讶，躬身行礼。

片刻后，待拜祭了乡侯夫，刘緈对赵虞说道：“公子，刘某派送出一份抄录的公文，你收到了吧？”

“唔。”赵虞从怀中取出那份公文。

瞥了一眼那公文，刘緈捋着胡须说道：“数前，我收到了这份公文，我问了信使，那信使是从邯郸启程，专程送来的，也就是说，这是朝廷下达的直令。”

赵虞点点，说道：“看来，是章靖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