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

二并马而立，远远望着昆阳城墙。

此时张泰正色对黄康说道：“黄将军，昆阳气焰嚣张，视我等近两万义军如无物，您看……”

见张泰询问自己的意见，黄康心下暗哼一声，暗道这张泰总算还晓得好歹。

暗哼之余，他再次皱起眉看向远处的昆阳城墙，片刻后点说道：“你我两军的士卒，也歇息地差不多了，可以尝试攻城。……贵方在前，我可以为首领掠阵。”

掠阵？

说得难听就是站在后面看热闹。

张泰哪能答应这种事？

他苦笑着对黄康说道：“单凭我绿林义军攻城，恐怕力有不逮。……还是一起上吧？早打下昆阳县，早可以向关渠帅报喜讯。”

“……”

黄康看了一眼露出几许谄笑的张泰，在略一思忖后说道：“你的打阵，让我看看昆阳的虚实，待第二拨进攻时，我会派麾下军卒参战。”

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见此，张泰心底暗骂了一句，但脸上却毫无异状，点点说道：“好、好。”

商议完毕，二各归各的军中。

远远瞧见张泰骑马返回，似晁豹等小绿林贼的首领们，纷纷围上前去，七嘴八舌地询问与黄康商议的结果。

张泰压压手示意众稍安勿躁，旋即正色说道：“方才我与黄康商量过了，他亦主张立即攻城，但，他要求我等打阵，摸一摸昆阳县的虚实……”

听到这话，众小绿林贼首领们顿时哗然。

“明明手握一万名新楚军，却叫咱们打阵，叫咱们去送死，这厮倒是好算计。”

“最起码两边一起派……”

也难怪这些小首领们心中不满，毕竟任谁都有私心。

要知道，打仗是要死的，虽说这些小首领们大多都是躲在后面，叫手底下的弟兄去攻城，但话说回来，手下弟兄亦是一种‘资本’，就像晁豹，他在失去了半数的弟兄后，他在一绿林贼首领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若非张泰想要笼络更多的绿林义军，晁豹恐怕早就成为了边缘物，甚至被其他绿林义军吞并。

见众小首领们气愤填膺，张泰压压手宽慰道：“诸位、诸位，黄将军只是希望咱们打阵，并非是要叫咱们去送死，说到底，打下这昆阳县，对他们亦十分有利，他不会置之不理的。一旦摸透了昆阳县的虚实，他必然会立刻派遣军卒。”

说到最后，他又补了一句：“咱们可以让‘仆卒’去打阵。”

他所谓的仆卒，即赵虞所指的‘伪贼’，也就是绿林贼们一路上强掳来的壮丁，这群屈从于绿林贼，但又还未被绿林贼所接纳，因此像今这种凶险的事，那肯定就是派这帮去送死。

这些即便通通死光了，无论是张泰，还是晁豹等小绿林贼的首领们，也不会过于心疼——反正不是自家弟兄，死光了找个地方再抓就是了。

果不其然，听到张泰这么一说，一绿林贼首领们这才点答应，纷纷表示：那还行！

在张泰的示意下，这些绿林贼首领们凑了凑，凑出了两支各有两千的队伍，全都是屈服于他们的伪贼，占到总数的六成左右。

不得不说，那些伪贼确实不成气候，明明在数上接近绿林贼的两倍，但却没有敢带反抗这些绿林贼，以至于今被这些绿林贼派去攻打昆阳县送死。

考虑到那些伪贼的斗志，张泰也做了一番安排，他吩咐晁豹与另外一名小绿林贼首领刘赖道：“阿豹，赖子，你俩带弟兄们督战，若仆卒胆怯不前，就地格杀！……阿豹，大哥借你三百个手。”

“是！”

“多谢大哥！”晁豹、刘赖二抱拳道。

至于指挥那群伪贼攻打城墙，张泰将此事给了自己的手下许锦，一名看上去粗犷蛮横的绿林贼首领。

而在那总共四千伪贼排兵布阵时，赵虞等亦在城楼上远远眺望。

别看两边隔得较远，但大致上，赵虞等还是能区分出叛军、绿林贼两者——无论是兵器装备，还是列阵军容都较为整齐的是叛军，两者都七八糟的则是绿林贼。

而其中，那多达一万名的叛军，最最让赵虞等来意，倘若是这支叛军前来攻城，考虑到守城的县军几乎没有作战经验，纵使是赵虞也地捏把冷汗。

可没想到，那多达一万的叛军毫无异动，反而是从旁那几千的绿林贼，凑了两支数约在两千左右的队伍。

待等其中一支两千左右的队伍秩序凌地朝城墙这边靠近，赵虞微微皱了皱眉，因为他发现这支‘军队’的装备也太寒酸了，军中的‘士卒’从到脚都没有任何防具，唯有手中提着一把武器，有刀、有剑、有长矛，甚至还有用竹子做成的长枪。

这种军队能有多少战斗力？

从旁，黑虎贼大目王庆冷笑道：“派一群伪贼来送死？……这群小崽子，也太小看我昆阳了吧？”

“……”

赵虞静静地观察城外按兵不动的一万叛军，又看了看那些由伪贼组成的攻城前锋，微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啊。……伪贼皆是绿林贼掳来的壮丁，无论是斗志还是实力都非常弱，正好拿来给守城的县军练练手。大统领，左统领，你二带弟兄们给县军把把关，从旁侧应一下，咱们不求杀敌，先让县军熟悉一下。”

“好。”

“行。”陈陌与王庆点了点。

由于贼军攻城在即，马盖立刻带着石原、陈贵、杨敢、贺丰等县衙的捕来到城门楼两边的城墙上——很幸运，城外贼军今似乎只攻南城墙，这意味着马盖可以将石原等捕通通安排在南城墙。

而黑虎贼这边，陈陌、王庆亦吩咐刘屠、乐贵等带帮衬，至于他二，则暂时留在城门楼附近，除非战况不利，否则并不打算轻重，毕竟从某种意义来说，守城属于县军的职责，主动出击，那才是他们黑虎贼的职责。

也不晓得是否是巧合，所属昆阳县衙的石原，与所属黑虎贼的许柏，他二被分到到了同一段城墙。

见四下并无其他黑虎贼目，石原瞥了一眼许柏上裹着的黑巾，隐晦地说道：“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并肩作战。”

“呵。”

许柏笑了一下，旋即，他瞥了一眼附近自己手下的那些黑虎贼新卒，感慨道：“是啊。……得感谢城外的贼军。”

“哈哈。”石原当即笑了起来。

然而他却不知，许柏那句并非玩笑，而是说的实，毕竟若没有叛军与绿林贼的进犯，昆阳县卒与黑虎贼依旧还会是对立的局面，这会让夹在两者当中的许柏、王聘二感到十分为难。

毕竟他们二在黑虎贼当中，也结了一批朋友，比如对他二推心置腹的刘屠……

就在他二闲聊之际，绿林贼大首领张泰手下的目许锦，已率领着一队两千的伪贼，扛着几十架长梯徐徐而城墙而来。

见此，昆阳县尉马盖徐徐走在城墙上，鼓舞守城的县卒：“弟兄们，城外的贼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黑虎寨的兄弟们杀他们犹如杀屠狗，但我等才是县军，昆阳的城墙，理当由我等坚守。……切记，你等的身背后，有我县数万百姓，其中有你们的老父老母，姐妹兄弟，与妻儿，一旦被贼军攻城池，他们必将惨遭贼军的屠戮、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