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丫,你丫的不能当了后勤组组长,就让兄弟们吃糠咽菜吧?”
哈哈哈哈——
“行了,吃饱了好上路,就这些瓶瓶罐罐的也不好拿,把牛
罐
拿出来给大家分吃了再说吧!
先说好了,这次战斗杀敌最少的组负责给后勤组的弟兄们帮忙,后面的脏活累活啥的你们也别埋怨了,暂时都承包了。”韩征笑道。
“是。”康丫无奈答应,心里算是有些郁闷,好不容易弄点儿后勤物品,这就又打水漂了。
而这次杀敌最少的是三组阿译的组,因为韩征作为总指挥官,他打死的那三个鬼子是不能算到三组的
上的,所以三组就打死了一个鬼子。
三组的兄弟们只好苦着脸帮着后勤组
活儿,还得最后享受美食了。
这让其他组的队员们越发的打定了主意,下次再有战斗还得冲杀在最前
,绝对不能当这最后一名。
这时天色已晚,队员们美美地吃了一顿牛
罐
之后,在韩征选定的一处地方简易的安营扎寨休整。
这树林子里
一旦到了黑夜,说不清到底有多少断崖沟壑,搞不好一不小心失足可就万劫不复了,所以夜间韩征并没有带队员们夜间行军的打算。
“也不知道虞团座他们现在什么
况了,有没有坐飞机到缅甸了。”孟烦了照例疑惑。
韩征道:“就算是虞啸卿带着
到了缅甸,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杀我们的,双方暂时联系不上,又有什么影响?”
“总归是不想把自个儿当炮灰,把这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都白送到战场上去,要是大部队也来的话,心里踏实的多。”
孟烦了见识不少,读的书也多,总是比其他的队员要多些心思,他借着这夜色与韩征谈心,“教官,咱们后续又有什么打算?”
“你想有什么打算?”韩征反问。
“不知道,但是跟着教官能打鬼子,这就足够了,这也是其他
愿意跟着教官的原因,只要能一路打胜仗,一路杀鬼子下去,就算是教官你带着他们直接钻到鬼子的老巢里,我估计大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所以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我总归是想知道未来究竟会怎样,就算是做炮灰,我也想做个明白的炮灰。”
“能有鬼子杀,能有胜仗打,难道还不能让你明白吗?”
“可我们活着,除了杀鬼子,除了打胜仗,总还应该有点别的,
活着总是得为自己考虑,我们也不例外。”孟烦了直言不讳。
“因为什么?父母?死去的战友?还是小醉?”
孟烦了一滞,说不出话来。
韩征笑了,“烦啦,我明白你内心的矛盾,其实每一个
的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些矛盾的,你一面想多杀鬼子,也在骨子里想证明自己不是个窝囊废,自己也是杀鬼子的抗战英雄。
可另一方面,你又在害怕,你又在退缩,你怕就这么死在战场上,死后
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父母要伤痛,战友为你悲伤,就连小醉那么
净的姑娘,你却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待她。”
“我说的可对?”
孟烦了不得不感慨,“教官,你真是个妖孽,不止是能杀鬼子能打胜仗的妖孽,还是个能
悉
心的妖孽。”
“所以我试图说服你们,所以我试图改变你们,没有
是不怕死的,没有
愿意顶在前
去做炮灰,然后死得不明不白。
可既然来了,可既然到了这缅甸战场上,我们总该做些什么,总不能因为怕死而活着,总不能因为考虑的太多而活着。
我知道烦啦你心里还有父母,还有小醉,你心里有了牵挂,有了牵挂的
是更加的不想死的。
可谁的心里还没有点儿牵挂呢,那些离开了自己的父母,离开了自己的妻儿,满怀着一腔热血,为了保家卫国而奔赴战场,不惜马革裹尸也要与敌
奋勇拼杀的那些烈士、志士、将士们,难道他们的命就是不值钱的,他们的命就应该拿来顶在最前
,拿自己的牺牲来换取后方那些甚至麻木庸碌的
的存活吗?”
孟烦了沉默了。
“所以我们终究是来了,不管你烦啦想得再多,你也义无反顾的跟着我们来了,这就和众
皆醉我独醒的道理是一样的,既然大家都已经醉了,你一个
醒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徒添悲伤与痛苦罢了,还不如和大家一起
醉,做个糊糊图图,简简单单,痛痛快快的
得了。”
“这就是教官你的理想?”孟烦了问道。
韩征道:“
活着,每一个阶段都有理想,现在我的理想很简单,我不想看着你们这些一路溃败下来的兄弟麻木又痛苦的活着,所以我想带你们打鬼子,我想带你们打胜仗,我还想把你们一个不少地活着带回禅达去。
古
通达仕途的时候一直想着衣锦还乡的那天,该有多么的光宗耀祖。
而我想的是,当我带着你们打了一场场胜仗,杀了一个又一个的鬼子返回禅达时,昔
这些被百姓们瞧不起,被百姓们提防着的溃兵流寇们,那个时候又会迎来怎样的荣耀,和百姓们截然不同的欢呼与待遇呢?
或许这就是咱们此行的意义,这就是咱们此行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算是做炮灰也义无反顾的意义。”
“烦啦,我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你能明白,我希望你做的不止是那种把高义挂在嘴上的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既然是读万卷书,同样应该行万里路。
当你真正的在战场上拼杀一回,放下所有的顾虑与敌
拼杀一回的时候,你才能够真正感受到这种
生的真谛,这就是我们军
肩负的责任和信仰啊!”
孟烦了在黑夜中愣了许久,当他终于像是想通了什么,决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边却已经响起了韩征若有若无的鼾声。
“算了,管他呢,现在只需要跟随这个
的脚步,一路走下去就是了,就像是那次打赌,他说自己能从迷龙的手上要到食物那样,然后自己输给他的赌注那样。
有这样的家伙,有这样可以把自己的
命放心
给他的家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孟烦了暗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