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无尽的战斗余波，极致的战斗将会割裂空间，打天道，导致混沌之气倒灌！而如今，天下只有寥寥几知晓混沌之气的收束之法，利用之法！

顾凡此时最强的，乃是他的躯体，更在武道之上！没有了朦胧世界的纠缠，没有了嗜血的神秘血，他的第一具躯体本是借助涿县古桑树千古木之灵气，在张角阵法困压之下，承受近月的雷霆击打，压缩而成，本为天下少有的宝躯，堪比武道之中炼皮炼、炼筋炼骨到极致绝世宗师，可惜在与张角的大战之中被碎了！

第二具躯体乃是凝聚左慈封禁顾凡灵魂的阵法之源，在本质上差了第一具躯体很多。可这具躯体他用的时间很短，便在左慈的追杀之下，被卷太行山处，亲眼见到了张宝铸祭坛要咒杀苍天，张梁以身为刀斩出苍天眼眸，更是见到了张角与苍天将近一年的纠缠厮杀！

此时他的第二具躯体早已被碎，仅有一缕不朽灵魂随着张角与苍天的战斗余波飘。而后四年的时间里，顾凡以苍天遗蜕为身，以无尽灵气为源，终于塑造出自己的第三躯体！

在常山郡与童渊比武较技，童渊使出最强大的“百鸟朝凰”，百鸟即百凰，顾凡全力以赴之下，两的战斗打天道限制，混沌气流倒灌。这也是为何说顾凡不敢说能够在武道上胜过童渊、王越之流的原因。当时顾凡想要借助苍天遗蜕之躯吸收炼化混沌气流，却不曾想，他体内的灵力皆被混沌气流吞噬一空，身躯更是难以困住混沌之气，最后将带有不朽特的灵魂延展到极致，覆盖在皮囊之内，以之才困住混沌之躯。借此，而今身躯更加怪异和强大！

在别看来恐怖无比的雷霆，在顾凡看来却有些平平无奇。毕竟他曾经在此方世界经历过黑暗雷霆，那才是真正的天道之怒，其中不蕴含半点生机，完全都是毁灭之力！毁灭到极致，湮灭一切法理，死灭一切生灵！

顾凡扫了一眼蔡邕和刘辩，低喝道，“继续，我看祂能够奈我何！”

本该酣畅淋漓念完祭文，然后将之潇洒的丢大鼎之中，可此时刘辩怎么也做不出潇洒的样子，他每吐出一个字，天上的便要降下一道雷霆，其中的阻拦之意不言而明！

字不成词，词难成句！磕磕绊绊，断断续续，让这道流程被无限拉长！

东海之上，孤舟之首。那个额凸起的老者披上了一身蓑衣，在蒙蒙细雨之中，挥杆海钓，丝线落处，有一层层涟漪向外蔓延，一道细小的旋涡，将丝线吞噬，不曾停息半分。他似乎能够听到中原大地传来的声声惊雷，半闭着的眼眸缓缓睁开，死死盯住那旋涡，脸上本来似有似无的笑意，慢慢被爬上眼角的几条皱纹截断，又恢复愁苦模样。

昔楚之大泽，而今无尽湖泊。那盘坐于湖底的自从上次睁开眼眸，再也不曾闭上，现如今他的眼眸之中再次闪现雷霆，让他盘坐的姿势都变得轻松自在，甚至要挺身而起。在他肩之上，有一根不知名的水，宛若一道细线，却又千钧之重，若是能够仔细看那水，便会发现，它明明就是一条正在吞吐无尽湖水的裂缝，不可测其，不可度其神！

一道接一道的雷霆，顾凡身上的衣袍已经开始裂，可他仍旧举着手掌，想要握住隐匿在云层之后转的月，握住那天外无尽星辰。以至于他的双膝都陷祭台之中，他仍旧无动于衷，半分不曾动容！直到，一道水桶粗细的漆黑雷霆，悄无声息缠绕而至！

还有最后八个字，“大礼告成，伏惟尚飨。”与之相对应的便是礼官将三牲糕点等祭品奉上，可此时除了站在祭台之上的顾凡，哪里还有能够在祭台之上站立？哪怕一字一句捻着祭文的刘辩也早就趴俯在地，四个太监更是手脚死死扣住祭坛地面上的缝隙和凸起，至于早就被吓傻了的蔡邕，此时正抱着一条大鼎的鼎足，瑟瑟发抖！

“无奉祭品，何以尚飨？心向背，天意难欺啊！”蔡邕的心降到谷底，他看到顾凡抬腿踏步，从祭坛之中拔出身体，朝着刘辩走去，脸上多出一滴滴冰晶落下，顾凡竟然要以刘辩为祭品吗？他怎么敢？！犹显天怒不足乎？不以祭，乃是上古皇定下的规矩啊！

李儒手中的节钺狠狠在石缝之中，他微眯着眼睛，盯着祭台，却只能看到一双脚在移动，刘辩骤然腾空，随之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顾凡要做什么？

若是以为祭，这与天道将行的灭世之举还有什么区别？难道他一直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