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龙象一眼，发现王龙象沉默不语，只是跟在他们后面，纵然这样辛老爷的胆子还是大了很多。来到舍，看到家里养的大公还立在舍上，一动不动，心下就松了半气。

辛老爷也知道禽鸟的习，晚上一旦失去视觉，便会一动不动，这也是为何许多凶猛的大公，会在晚上被狐狸、黄皮子毫无反抗之力的咬死的原因。

他这只公皮毛油亮，冠雄伟，最难得的是喙、爪子坚硬如铁，更是凶猛，辛老爷家的这只从来只以活的五毒喂养，每都要喂食数十条铁背蜈蚣。

但凡禽鸟稚，其眼皮自是生在眼下，而眼皮在上，犹如者，便是异种。

其名“怒睛”，能避邪祟，祛鬼魅！

这般异种，纵然是夜里也有视觉，即便假寐之时，也会睁着眼睛犹如怒视，故而得此名。寻常鬼物来到它面前，惊动了这只异种，引吭啼鸣，如同报晓见，蕴含纯阳之气，一般的孤魂野鬼听闻这一声，都要魂飞魄散了。

所以出现这等诡事，辛老爷首先便来到圈，担忧鬼物杀了他这只宝贝。

看到大公冠颤了颤，辛老爷松了一气，回道：“怒睛没事，想必那鬼物来了便走，在公子面前不敢伤！”

“老爷，那只的眼睛……怎么是血红色的啊！”管家指着舍，颤声道。

辛老爷顿时回，打着火把走上前，在火把的照耀下，大公一动不动，两眼却是血红无睛，犹如鬼魅一般。

一众家丁骇得齐齐后退了一步，辛老爷也捏紧了手中的刀，这时候王龙象却走上前去，点在了怒睛的眼睛上，他蹭了一点血色下来，在指尖捻了捻，道：“没有事，只是被以怨血点了睛！”

又懂行的老抱下来，叹息道：“阳气尽去，气遮眼，这废了！”

“鬼遮眼！这厉鬼的怨气又大了！连怒睛的眼都能遮了！”有窃窃私语道。

“老爷你看！”这时候一声惊呼从旁边传来，众闻声过去，却看见一个年轻的家丁指着檐上，面容惊恐扭曲。辛老爷抬去看，只见檐上的异兽双目也被点上了血点，辛老爷大步跨屋内，寻了雕塑的神仙，只见那些木像、泥塑、石雕之上，都被点了血红的眼睛。

“神仙菩萨也能被遮眼！”那年纪最大的老仆颤声道：“这是多凶的鬼物？连菩萨也遮了眼？”

“老爷！那鬼遮了这些神仙的眼，就是要大开杀戒啊！它要灭你辛家的门……不想让菩萨看见！”老家丁怪叫一声，向后退去，他双腿瘫软打了一个踉跄，却还是挣扎站起来：“这活我不了！我不了！”

说罢，便转身向着辛家门外冲去。

一时间，心惶惶，一众家丁皆有退意。

辛老爷脸上翻涌的红的白的铁青的，一声大吼道：“谁敢灭我辛家的门？有道院的神仙在，谁敢？谁敢？后院不是还有一个法师吗？把他叫来，做法！”

辛老爷指天指地，怒吼道。

管家提醒道：“老爷，还有祠堂那边！”

辛老爷脸色一变：“我祖宗牌位画像！”

一行又拔足往祠堂狂奔，刚到祠堂门，便看见祠堂的匾额上渗出了点点血迹，辛老爷面色又是一变，沿着血迹进去，却看到灵堂之上的所有牌位东倒西歪，供奉的祖先像和画像，都被挖去了双眼，留下一个个森的黑。

王龙象看着这一幕，低声喃喃道：“有眼无珠！”

辛老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发出浑然不是的嚎叫，面色抽搐狰狞道：“祖宗啊！我祖宗啊！”

王龙象拾起一个跌倒在地上的牌位，一个掌大小，穿着纸衣裳的小尸体跌落了出来，他微微摇：“香火使者，这祠堂香火至少延续了百年，才能养出这般怪，此怪与你家气数相连，大难临之时便会设法示警！”

“连香火使都死了！你家的祖荫……”

王龙象微微摇，琅琊王家的祖荫都是受册封的正神，堪比四品城隍，生前都是神境界，哪里怕什么妖鬼？

但辛家不过寒门，能有百年香火，养出一只香火使者，沟通土阳世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先前保护辛家，压制鬼物，令其只能在离祠堂较远的地方杀，庇佑辛家子孙。已经是辛家敬神法祖，祖灵家先倾力庇佑的结果了。

比起王氏的祖荫福地，那就差了不知多少。

现在真正棘手的东西上门，连祖灵家先都在被在土中挖去双目，虐杀了！香火使者都惨死。

这绝非是之前那个鬼物出手。

而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王龙象微微皱眉，心中暗道：“莫非是他们出手了？”

“啊啊啊！”一阵杂的老鸹叫声，从祠堂外传来。

辛老爷神色再次一凝，提着刀走了出去，祠堂外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零落一地的枝叶，密密麻麻的乌鸦落在树上，嘎嘎的叫着。一只乌鸦衔着一枚眼珠，侧着脑袋盯着下方的众，那眼珠血粼粼的，辛老爷憋着一气，将手中的长刀朝着它劈了出去。

刀扔的倒也快准，将那躲闪不及的乌鸦砍杀。

死鸟坠落树下，有大着胆子上去寻摸，嚷嚷道：“是颗木的！”他举起眼珠，擦去血污，露出下面的木质来。

这时候，一声惨叫从正堂传来，撕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