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抬看了老师一样，欲言又止，表也变得有些尴尬，见老没有再继续询问、给自己台阶的意思，只好嗫嚅道：“傅老师对不起，早上我骗了您……”

“嗯？”

“手机是我从林依然那里借的……”

他说完这句，略顿了顿，踟蹰着，很难为的样子，低声补充道：“那是她爸妈送她的生礼物，我这样……真的不好代……”

傅泉艺盯着他看了两秒钟，又低下，打开抽屉，拿出那款十分纤薄致的白色手机，小心地放在书本上，把书推过去，道：“行了，拿回去吧，搁我这我还怕弄坏了得赔呢。以后少耍小聪明，以诚待才是立身之本。”

张扬这才明白老不是故意刁难，而是他自己弄巧成拙，如果他刚刚直接走进来说想要回手机，老多半就痛快地还给他了，可他玩这点小心机，老才存心给他一个教训。

他怔了一下，才欠了欠身，一手拿起手机，低声道：“谢谢傅老师。”

傅泉艺“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张扬转身走出办公室，又回瞥了眼，见傅泉艺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站起身来，看样子也要离开。

老身量本就不高，身形瘦削，在宽敞空旷的办公室中多少显得有些渺小。

两年前张扬第一次在教室里看到老的时候，他坐在下面，老站在讲台上，大概因为这个缘故，张扬从未真正看清楚过老本身的样子——只是一个年过半百、将要退休的瘦老而已。

宿慧之后，从仰视变成平视，老才在为师长的光环里现出了并不高大的真实身影。

傅泉艺虽不佝偻，可身高只有一米七出，两面对面站着，他甚至遮挡不住张扬的视野。

所以张扬以后面对老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