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六川河之战（6）

刚才的突击虽然才死了二十几个，但是敢于“先登”“陷阵”的，都是军中最为骁勇敢战的勇士。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这些一死，汉军狂热的士气顿时降下来了不少。

他们在营墙这边向着里面望去，见到的都是明晃晃的长枪，看上去就很是吓。汉军中也有重矛兵和长枪兵，但因为长枪兵的侧翼永远都是最薄弱的环节，所以也只是作为军伍组成的部分，是和刀盾兵，弓箭手，长戟兵一起配合着使用的，像是西凉贼这般纯用长枪的很是少见。

刘恂退了回来，扔掉了手中的铁锤，劈手夺过一只长枪，向前奔出两步，然后用力地投了出去。长枪呼啸着飞出，击穿了一名陷阵营士卒身上的铁甲，那名士卒惨叫一声，萎顿倒地。

近五米的长枪虽然在阵战中很占便宜，但是因为太长，需要双手持握，不能配备盾牌，所以在面对远程攻击的时候，便会有着防护不足的弱点。不过他们虽然不能配备盾牌，却可以带着两只投矛和标枪。

在刘恂刚扔出一只投矛的时候，迎面就飞来了四五只，饶是他身上穿的是最为坚固的铁甲，在这种不到二十步的距离内，一样也是白给。三只投矛从他身边擦过，落到了后面的群之中，却有两只击穿了他身上的铁甲，将他杀当场。

“刘曲长战死了！”

因为主官的战死，外面汉军甲士的士气再次大降。陷阵营的甲士又已经冲上了墙，用长枪和刀盾将刚在营墙上站稳脚跟的汉军杀戮殆尽，随后沿着营墙展开，用投矛杀聚集在门的汉军甲士。

标枪和投矛如雨点般落下，理论上，扔标枪的速度可以和弓箭差不多，远超过强弩，而威力更胜。不少汉军甲士身上了几只箭矢还能行动自如，但只要近距离被标枪和投矛命中一次，不死也会立刻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营门瞬间倒下了二三十，这反倒激起了汉军的悍勇和同仇敌忾之气。本来还在门迟疑的甲士们发声喊，向着大营内涌了进去。数百手持兵刃向前，撞上了如林的长枪。钢铁激烈地碰撞，士兵们的呐喊声和惨叫声响成了一片。

长枪刺穿甲胄，捅体，正待收回，却被卡在了里面。陷阵营的军士一愣，迎面就飞来了一柄飞斧。他连忙地下脑袋。“当”，斧撞在厚实的铁盔上面，震得他晕脑胀。好在铁盔用料十足，虽然有些变形，却并没有被砸。军士连忙松开双手，退到后面，取了一支备用的长矛，然后再次上前。

汉军甲士前仆后继，在门狭小的地方和陷阵营展开了死战。尸体一具具的堆叠，甚至到了阻挡行动的地步。占据了营墙的陷阵营士兵也向着下方扔出了长矛和标枪，更有一些弓弩手调转了击的方向，对着冲进来的汉军放箭。

营墙上的远程力量减弱，汉军弓弩手趁机上前，抵进到三十步的范围内，用强弓硬弩杀营墙上的西凉军，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就算是穿有甲胄，也很容易就会受伤。一不小心，连命都会送掉。

双方的兵力都在迅速地消耗，这场战斗的本质就是在消耗命。哪一方先忍受不了残酷的消耗战，哪一方就输了。不断有士兵被营墙上来的箭矢钉死在地面上，营墙上的守军也有许多被箭矢中，惨叫着掉了下去。这其中有西凉诸侯的兵马，也有陷阵营的勇士。

但是死最多的，还是在大营门。刘恂这一曲的士兵全力猪突，冲了陷阵营第一屯的长枪阵，却又被第二屯和第三屯的陷阵营士兵合力消灭在了营门的尺寸之地。尸体铺满了不到三十步的范围，献血将每一寸的土地都浸染成了暗红的颜色。

“当当当！”

大营外百步的距离处，铜锣的声音响起。正在激战中的汉军士兵先是一愣，然后松了一气，纷纷向着后方撤去。如此惨烈的战斗，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即便是在和那些悍不畏死的黄巾军作战时，也没有打的如此艰难。

营墙上的弓弩手已经的手臂酸软，几乎都快举不起来了。见到敌撤退，他们也是大大地松了一气。李堪望着靠近大营门处密密麻麻的尸体，动容道；“我随主公往征匈，大小十余战皆有参与，却从未见到过这么凶猛的敌，也从未见过这般惨烈战斗！”

左右皆以为然。陷阵营是陈诚从十万大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不但装备良，而且待遇丰厚。在银川又经过了将近一年的刻苦训练，从上到下，现在个个都是膀大腰圆，战技娴熟，也因此养成了眼高于顶，很是瞧不起其他部队的傲气。

现在却被汉军冲了第一屯的枪阵，要不是官兵后续的兵马没有跟上，要不是这里的地形对进攻方不利，只怕陷阵营还要死伤更多的。第一屯也已经被打残了，长枪虽然利于阵战，却也不是无敌的。

远处车阵的中央，皇甫嵩听到了前方的鸣金声，脸上再次微微抽搐。他是知道麾下将士的，如果不是受到了重达伤亡，绝不会在攻敌军大营之后，又撤了回来。他沉默了一会，对边上的亲兵道：“去问问，我军伤亡多少。”

亲兵打马上前，过了一会又狂奔回来，“我军共伤亡一千三百余，校尉周倚重伤，刘恂和孙晓两名曲军侯战死，屯长战死七，重伤九！”

打了才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死伤了这么多？

左右将士都是骇然变色，皇甫嵩的面上却毫无变化。若是真要说他和刚才有什么不同，那也是变得更加坚毅了。他望了望已经开始偏西的，知道今天最多还有一次攻击的机会。若是下一次不能彻底击溃西凉军，天色就要黑了。

“左将军！”一名校尉愤然道：“请命令我部出击，若是不能击贼寇，自当提来见！”

皇甫嵩沉默了一会，沉声道：“命令士兵携带火油和柴，去将敌军的营寨给烧了。”

校尉大声道：“诺！”

在皇甫嵩给前方派出了援军的同时，在六川河的边上，陈诚带着七百多骑重新出现在了吕布的视野中。不知道什时候开始起风了，大风吹散了战场上的烟尘，让一切都清晰地出现在战双方的面前。

沿着六川河设立的营寨大多燃起了大火，那些简陋的营地都已经被攻，汉军的步卒和骑兵在里面往来纵横，将未来得及撤走的西凉军杀戮一空。这里曾经驻扎了将近七万，大部分还是骑兵，因此有很多的营地，而且彼此间的距离还很大。

韩遂麾下的骑兵虽然丢了不少营寨，却也并没有伤筋动骨，反而是将兵力都集中在了六川塬边的几个大营附近，和汉军的步骑陷了混战之中。

就是在这个时候，吕布身边忽然有大叫起来，“西凉军来了！”

众循声望去，果然见到了一排排披挂整齐的西凉突骑。这片平地很是宽阔，分成了左右两处战场。但是左边的六川河边上，已经塞了几万进去，里面还有不少的骑兵，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在战，也没注意到这些西凉骑兵是怎么出现在了将旗附近的。

见到不远处出现的西凉骑兵，吕布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若只是七八百西凉骑兵，吕布也不会怎么放在心上。那些羌骑兵虽然勇猛，但是甲胄太差，纪律也不行，不是并州狼骑的对手。

可是一看到陈诚坐下的那匹比寻常良驹要大了两圈的火红色战马，所有都觉得是皮发麻。面对这种绝世凶，就算是有着几倍的兵力优势，也会觉得不是太保险啊。

吕布浑身紧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