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通找你过去，是有什么事？”郭君判与潘成虎走进陈子箫屋里，问道。

“能有啥鸟事？”陈子箫让伺候他的老卒烧一壶水来，坐下来叹气道，“徐怀那莽货昨大闹牢营，朱孝通治他不住，找我过去说了一堆空好话，无非是想怂恿我们去跟他们斗——”

“你怎么说的？”潘成虎说道。

“我们现在寄篱下，都半年过去还没有站住脚，时时处处都要看别脸色行事，我能说什么？当然是先应承下来。可惜郑先生他们不在了，我们即便豁了命出去，他们都未必会将我们当回事！实际上嘛，我也就应承一下，你们乐意跟那边死斗？”陈小箫问道。

潘成虎、郭君判一起摇，说道：“那小||养的不那么气，谁犯得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陈子箫感慨说道：“说实话啊，现在想想，还真不如当初在虎寨逍遥自在，我们当初就不该听郑恢怂恿，真以为富贵啐手可得，啐他娘个……”

“他娘的，可不是嘛！”听陈子箫打开话匣子，已有醉意的潘成虎也狠狠啐了一，说道，“老子当年在歇马山，虽然藏缩尾，不敢闹多大的动静，但手下二三百号马，玉皇岭、金砂沟、青柳溪方圆二三十里，有谁敢给我脸色看？哪不是大吃、大碗喝酒，老子都快四十了，水灵灵的大姑娘小媳也睡了十好几个——你们不要觉得少，可跟你说，我挑食，不像老鸦不挑食。现在说是混上官身，但他娘这算什么狗官身？每带着两三百老弱病残运送石料，稍有延误，随便一个杂碎都敢跳出来把我们当孙子训，每吃食猪狗不如，都见不到两块肥，酒酸得跟马尿似的，而岚谷城里那些卖的娘们，身子糙得拿砂子搓过似的，弄两次就腻得不行，唉。”

“郑屠他们羡慕我们有官身，但他娘不知道我们还是被当贼盯着，”郭君判怨气上，也不觉得在陈子箫、潘成虎两面前说话需要什么顾忌，说道，“我们从厢军里挑选十数还算健壮的汉子，想着训一下，以免后遇到什么不平事受欺负。然而就这事，我便听得有在背后阳怪气说我们不安于事——不安他个鸟事。”

“你们还算好的，你看你们手下将卒，每吃的是啥，他们都能忍受，你们也不要再多牢骚了——牢骚多了，其实没有好处，何况家正提防着我们呢。”陈子箫劝他们道。

“怕他鸟，惹急了我，大不了拉马进管涔山落， 不受这鸟气！”潘成虎说道，说到气愤处，他手掌重重拍打着桌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