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呢喃(二)
(c)赵星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呢喃。
嗯。明白了。你早说啊,高晓曦。
怕我做的事
,最终毁掉芬芳,毁掉高原,是吧。
那这身子,索
还你吧。不然,我一定会继续做下去。
“呵呵,
嘛‘这次算了’呀,就这次吧,高晓曦。”
熄火,闭灯,拔下钥匙,扔出窗外……从容最后一颗烟。
车吗,就停路中央。不消几分钟,看谁带我血
横飞。
敢
,后视镜里扫过一缕蓝光,起飞,兴许不消一分钟。
车门豁得拉开,黑黢黢的一团旋风窜进来,把我拎起来,重重地摔在副驾驶座,脑袋磕到车窗,脖子感觉断了。
“轰”的一脚底板儿油,车
朝最右侧的应急车道冲去。
一座标着“危化品”字样的白色山峰,从左侧车身飓风般擦过。
“高晓曦是谁?……喝醉了?嗑药呢?自杀吗?”
紧跟着每个问号后面,黑风物种,都要赏我一个嘴
子。一共四个。
“疼死了!
嘛呀!打傻了都!”
“大声喊,‘是我赵星宇,救你一条小命!’重复三遍!”
“我记
很好!为什么非得‘三遍’?”
“因为,用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怕你装傻,不认账!”
黑风物种,叫赵星宇,是个巨
。蜷曲在车壳里,脑袋拱着顶棚,膝盖高过仪表盘,方向盘在他手里跟玩具似的,
球帽,风雨衣,一袭黑色到底……这些都没问题。令我汗毛根竖的是,他手上戴着一副天蓝色
胶手套,手术,亦或解剖时必用的那种。
“‘用到的时候’?什么时候要‘用到’这句话?”
“快了,很快就要用到!也就20公里吧,好多警察。”
反正我是这样的,向来对大块
儿抱有安全感,赵星宇无疑是逃避警察追铺的罪犯,又怎样呢,我心依旧……就喜欢搂着超大个儿的毛绒玩具睡觉,从小到大,死
不改。
斯德哥摩尔综合征么?那有!……劫财,劫车,劫色,赵星宇尚未官宣啊,再说,这才刚过去5分钟。
要笑场。忍不住。肚子疼。
剧烈咳嗽,前倾后仰,以便把身上的痒痒
,一
脑甩
净。
作为
质的我,于黑色幽默中换作一副凛然正色。
“为什么劫我?哦不!
误!……救我?又劫我!”
赵星宇径自观照路况,然而,嘴里却在呢喃着什么。
“赵,赵大哥,是吧,劳驾您把音量调大点,听不清啊!”
一定是踩了他的尾
,他那壮硕的身躯猛地向后一靠,车座像是就要散架的小马扎儿,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啊!吃饭!睡觉!穿衣服!为什么?因为他妈的需要!”
我愣愣地咽了一
唾
,我闻到了主板烧焦的味道……他,他妈的不是绑匪!他,他妈的是疯子!……小剧场里的疯子,戏剧团里的傻子,没淹死的诗
,想卧轨的愤青……中气十足,声若洪钟,玻璃要碎,耳朵直痒。
“您,赵大哥,您,
艺?上戏?……噢,对,下基层!我吧,打小就特别喜欢……”
剩下的话,被弹飞了,被他抻出来的食指给弹飞了,那是一根能把我脑壳弹成
末儿的巨
食指,像雨刮器一样摆了摆,又弹了弹……酷。
“明白了,赵大哥。我‘他妈的因为需要’才遭的劫!”
20分钟后,车窗外渐渐看到了车流,全都打着双闪,我们小心翼翼地跟上去,直到所有的刹车灯全都亮了,恍若周围一片血海。
荷枪实弹的警察,朝我们走来——你看,原汁原味的希区柯克吧。
赵星宇耷拉着脑袋,呢喃,还在呢喃,矫
也不挑个时候。
只敲了三下车窗,警察就没了耐
,用枪托比划着,警告要砸车窗。
三道强光
进车窗,警察端起枪
。
完蛋!……我扑进他怀里,顺手开锁推门。
只有我俩能听见,“‘是你赵星宇,救我一条小命’。”
乌黑的枪
,一支顶着他的脑壳,一支顶着我的脸颊。
其余警察,一拥而上,搜身,验车,核对身份证。
警察喝令“前方团雾!封路了!下个路
,赶紧出高速!”
转出s3063后,驶
一条陌生的省道,路边栽着白杨,不时要从星星点点,奄奄一息的村庄中穿过。
“诶,您身份证没问题啊,
嘛吓唬我打劫?”
“是啊,刚才我也嘀咕,第一次做,哪来的案底儿呀?”
“你?……你!……”
“‘打劫’?那必须滴!……好啦,姑娘,省点力气吧。”
“省点力气吧”——好恐怖的一句双关。
他痴痴地笑起来,扭
瞄我一眼,又赶紧回
处理路况,忽而一根巨
食指,弹在我太阳
上。
耳朵里最后一秒的动静,钟鼎轰鸣,嗡嗡作响。
(d)重金属。厨子。
醒来的时候,车就停在半山腰,应该是一处废弃多年的采石场。
皎月繁星,天幕幽幽,山风徐徐,该死的,我喜欢这里。
而且呢,除了有点凶,有点彪,也不觉得他有多坏。
太贱了吧,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怎么着也得24小时后发作呀,好么,我这连两个钟点都没熬到。
“嘿!是叫柳心儿吧,驾驶证,你嘟囔什么呢?”
“嗯,这地方,不讨厌。”
他停住脚步,转身看我,眼神混沌。
“你,你确定没嗑药么?”
“哪有!……有,也是被你打傻的。”
“噢,不会了,我保证……他们仨呢,我可没把握。”
两脚像被铁水焊死,尿急,腹坠,灼烧,瘫倒。
“你们?四个
!……杀了我,现在,用你的巨
食指!”
他一把提留起我,脸上俨然一副班主任的神色。
“小姑娘,死,很容易么?没成本么?不报税么?”
我抱紧胳膊,护住胸
,身子微微痉挛。
“小命白送!其他甭想!”

本能的肢体语言,一时阻塞了他的脑回路。
他噎住了,冷不防地白了我一眼,模样好不楚楚。
“才没兴趣呢。”
瞠目结舌的我,掉了一地
皮疙瘩,想呕,哪里敢呀。
挖机,铲车,变压器,传送带,全都锈蚀成了黑色骷髅。
这里,原本是一处
露的坟场。
除了,雪白色崭新的活动板房。
他把我拽进板房,摁到椅子上,刺眼的聚光灯下,让我不得不护住眼睛。
“哥们儿,都出来吧,大美
呀……一准儿满意。”
赵星宇摁着我的肩膀,动弹不得。
两个四十多岁的男
,从金属楼梯走下来,匪里匪气,晃晃悠悠。
三
围拢过来,近到碰着我脚尖儿。
赵星宇脱掉黑色风雨衣后,我才真正感到害怕,这仨
,一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