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吃特吃。直到温特斯走到身边，士兵们才发现百夫长来了，连忙起身敬礼。

温特斯把军士叫到身边：“让大家多吃，不许喝酒。”

十夫长点了点，回到了桌边。

不远处，长桌的尽，安德烈冲着温特斯直招手。

和安德烈坐在一起的还有德和那个赫德老。

温特斯走过去刚坐下，立刻就有赫德奉上了一碗白汤，还端上了一盘令毛骨悚然的羊——准确的说是被劈成两半又摆在一起的煮熟的羊。

“快吃吧，等着你席呢。”安德烈冲着温特斯挤眉弄眼：“这可是赫德奉给最尊贵的客的东西。”

“啊？”

羊眼睛的位置，两个窟窿直勾勾盯着温特斯，让温特斯压力倍增。他尝了尝羊汤，汤倒是非常好喝。似乎放了胡椒，喝了一之后浑身暖洋洋的。

“蒙塔涅百夫长，我还有一个不之请。”原本在和德聊天的赫德老看向了温特斯。

“什么？”温特斯埋喝汤，语气不咸不淡，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不起来这个老。

“穆斯塔斯想和你进行‘库尔希塔希’仪式。”德帮着解释道：“他和我解释了半天，我听着大概是一种盟誓的仪式。”

这个仪式大概是一种盟誓。”

“不是盟誓，不只是盟誓。”赫德老用音古怪的通用语生硬地说：“‘库尔希塔希’是天神见证的盟约，牢不可的誓言。”

“那不还是盟誓吗？”温特斯边喝汤边说。

“不……不一样。”赫德老本来还想继续解释，但他想了想之后还是放弃了和异族多费舌：“你们觉得是盟誓，那就是盟誓吧。”

“是不是得割手掌放血之类的？其实我们没必要搞这种形式主义。”温特斯无奈的放下了汤碗：“我是施法者，我什么都不信，而且我也反感自残。无论是什么仪式都没法约束的意志，我抵押给你的是我的荣誉。”

“[旧语]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德突然换成了旧语，沉吟道：“[旧语]其他赫德并不信任我们，只是听从穆斯塔斯的命令。如果一个仪式能取信于其他赫德，就是值得的。”

“[旧语]我可不想拿着小刀放自己的血。”温特斯没好气地说：“[旧语]你要是喜欢你就去。”

“[旧语]可是家就认准你了呀。”德笑眯眯地说。

“[旧语]就是，就是。”安德烈也乐不可支。

赫德老静静地看着三个准尉用旧语谈。

“老家，我有个事要问你。”温特斯硬着皮问：“你说的那个仪式是怎么样？要用到自己的血吗？”

“要。”赫德老的脸上满是笑纹：“不过用牲血也行。”

……

火光照映着温特斯的脸，也照映着赫德老的脸。

两面对面而站。

赫德老穆斯塔斯割了自己左手，握住了温特斯的左臂，温特斯也跟着抓住了对方的左臂。

一名赫德男跪着奉上了一碗牲血。

赫德老蘸了一点牲血抹在了自己嘴唇上，温特斯也跟着照做。

赫德老又拿了油涂抹在两的左臂上。

当温特斯疑惑这种仪式究竟意义何在时，只听赫德老以一种奇怪的发音方式吟诵起了某种歌谣，涂在两左臂上的油突然自燃，霎那间一火焰在两之间升腾而起。

温特斯大惊，猛然想后撤，赫德老的胳膊却如铁钳般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

下一秒，火焰熄灭了，仿佛刚才发生的都是幻觉。

但左臂上的灼伤感却告诉温特斯这火不是假的。

赫德老又拿起一点炉灰，洒在了两顶，然后才松开了左手。

整个仪式过程都围绕在两身边的赫德突然拿起号角吹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温特斯抓住了赫德老的胳膊，沉声追问道。

“他们现在是你的士兵了。”赫德老却不会回答，只是疲倦地说：“他们会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你，只要你领着，哪怕是到火狱中他们也会跟随。请你遵守我们的承诺，当你们的士兵踏上这座岛屿后，把和小孩送回我们的故乡。”

看起来就筋疲力尽的老在其他赫德的搀扶下回到了桌边。

群外面的德和安德烈挤了进来。

“刚才是火吧？哪来的火？是火吗？”安德烈一脸震惊。

温特斯的眼皮跳个不停：“是火，肯定是火，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自燃，也不过无故熄灭……赫德里难道也有施法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