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少尉们哪敢受这礼，紧忙离开马扎。

“你们只需坚守至我阵亡。”杰士卡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神严肃：“我死后，你们直接回帕拉图。这封信能证明你们不是临阵脱逃，而是服从我的命令撤退。”

温特斯和安德烈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德沉默地接过信笺，向中校敬礼。

代完后事，中校开始重新布置防御。

科林中尉的常备军百队被调到西墙，负责防守最关键的位置。

德负责重整大车，其他负责掩护科林的侧翼，其他三面营墙只留哨兵。

“蒙塔涅少尉。”杰士卡最后点了温特斯的名。

“是。”

“你负责在桥上布置火药桶，事不可为时就炸毁它。”中校冷冷道：“总之不能让赫德骑兵过桥。”

“是。”

“先生们，尽你们的职责，胜败犹未可知。”杰士卡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万一援兵来了呢？”

板房门被撞开，一路狂奔的夏尔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喊：“援兵，援兵来了！”

……

……

河西大营热闹非凡，在后面追，猪在前面跑，帐篷一顶接一顶被撞翻。

散养的阉猪膘肥体壮，两个成年都按不住。尤其还是饥肠辘辘的阉猪……上百。

看着满营拱的肥猪，杰士卡中校鼻子都气歪了。

“援兵？”杰士卡中校少见失态，揪着夏尔怒吼：“这就是援兵？”

“确实是从东边来的援兵。”夏尔冤枉地说：“可我哪知道他们赶这么多猪过来？”

一个半边脸被暗红色胎记覆盖的男正带在军营内外抓猪，后面还有更多的猪在过桥。

温特斯赶到浮桥探明况，他惊讶发现带猪过桥的竟是一位“故”。

“梅森中尉？”

……

作为劳役牧场的负责，理查德·梅森奉命押送畜。

河西军营的帕拉图没有等来思夜盼的援军，却等到梅森中尉的劳役犯和三百多猪。

“守？守个！”得知现状的梅森中尉大惊失色：“不跑还等什么？”

温特斯气急败坏：“别管守不守，先把猪弄走，营地都被搞套了！”

一连串急促的钟声传来，这是约定的信号。

“赫德蛮子来了！”

……

……

推着抛石机的赫德骑兵缓缓近，压迫感令守军喘不过气来。

大营西墙，炮位，赶鸭子上架的梅森中尉正在用跳眼法测距。

“行不行？”温特斯焦急地问。

“别吵！”梅森恼怒道：“要不你来。”

“前辈不是炮兵科出身？”

“养了几年猪，早都他妈忘光了！这炮连表都没有，打个！”梅森大骂着垫高炮尾：“先打一发。”

……

劳役犯、猪以及梅森中尉本，通通被杰士卡中校征用。

杰士卡中校一回绝梅森中尉“把猪撤到河对岸”的请求。

“现在别说，哪怕是猪过桥，我的都会跟着逃。”中校也恼怒至极：“进营就不许走！”

猪被赶进河床，猪倌劳役犯转行担架队，梅森中尉成了炮手。安德烈守在浮桥边，谁敢过桥就斩谁。

……

烧红的木炭贴上引火孔，伴随雷鸣闷响，炮身猛地一抖。

炮兵中尉携猪来援的消息已传遍大营，守军满心期待，屏息凝视。

然后眼睁睁看着炮弹从赫德顶划过一道弧线，落到后面的山坡上。

壕墙之后寂然无声，这一炮实在歪得过分，温特斯也震惊地看向炮兵中尉。

“愣着嘛！换子铳！”梅森厉声呵斥，继续垫高炮尾。

其他还没回过神，胎记男已经利索拆下空子铳，换上一枚新的。

提心后装炮的威力也许不足，但速绝对没得挑。

又是一声雷鸣，这次击稍准，炮弹砸进赫德骑兵后排队列，似乎有落马。

“再来！”

这一次，炮弹飞群。守军的炮击越来越准，赫德竟也有些慌了神。

终于，几次试炮之后，炮弹直接命中抛石机。

携带巨大动能的两斤铁球将临时赶制的木械打得散架，赫德的抛石机直接被废掉一门。

土墙后的守军纷纷猛敲兵器、盾牌，呐喊助威。

三门旋转炮共有十二枚子铳。

梅森中尉每发一炮，帕拉图便齐声呐喊一次。

十二枚子铳很快打光，号角声中，赫德提速杀向营墙。

“拿铅子来！”眉发中满是烟灰的梅森中尉痛快大吼：“今天请赫德蛮子吃葡萄！”

……

科林中尉的常备军百队最先承受冲击。

营墙由挖壕沟时掘出的土方垒成，比略高。墙后有半米高的台阶，可以站。

赫德骑兵囊土而来，迅速将几处壕沟填平。

越过壕沟的赫德往上爬，手持刃戟的士兵朝下捅。

攻守双方第一次近距离搏杀，呐喊、嘶吼和惨叫不绝于耳。

位于折线形营墙两翼的民兵朝墙外开火，赫德也用弓箭还击。

距离太近，赫德弓手瞄着面部击，只要中箭非死即伤。

而他们的扎甲在这个距离面对守军的火枪也形同虚设。

一个赫德从墙上跳下，落在戟尖上，当场毙命。但更多的赫德紧随其后翻过营墙。

战斗变成搏战。

直到此刻，民兵才明白什么叫“常备军”。

身披半身甲、挥舞刃戟的士兵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个铁，赫德必须将他们拖倒，而后才能将他们杀死。

盔上有特殊簪缨的科林中尉尤其引瞩目，赫德也注意到这名帕拉图勇士，拼上命要将他围杀。

科林中尉和他的士兵肩并肩作战，咆哮着杀死一个又一个翻越营墙的赫德。

然而科林中尉身边的戟手越来越少，赫德却越来越多。

营门之上，夏尔紧张地问：“去帮他们吗？”

“不行。”少尉的神色冷峻：“赫德的优势在于攻击宽度，如果他们只会猛打一点，这仗早赢了。他们只能靠自己……我们也是。”

防守者太少，营地又实在太大，守军根本没法控制所有营墙。

果不其然，远处黑压压的赫德骑兵分出两队马，分别抄向两翼。

温特斯喃喃自语：“现在，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