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二话不说拨转战马。

“谈！谈！当然想谈！”通译慌了神，苦苦哀求道：“大，您这是何意呀？”

“谈？！”温特斯咆哮如雷：“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合和我们谈？滚回去！换个有资格的过来。就那个猴脸！让他来！”

通译尴尬地说：“那位猴……那位是我主，烤火者。金的血裔、捷足雄鹿之孙，无弓者之子、特尔敦部的大酋长、战争领袖和分。”

温特斯扑哧笑出声：“就那个猴脸，烤火者？他怎么不来？”

“您有大炮，我主不愿以身犯险。”通译小心翼翼地回答。

谈判的地点离堡垒只有三四百米，在火炮有效程内。

“大胆！”温特斯忿然作色：“瞧不起我们的信誉？！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说罢，他又扬起马鞭。

“请别走，大，请听我一眼。”通译满面苦笑：“帕拉图与赫德实在没有信任可言。说要谈判却起杀，这事发生过很多次。”

帕拉图同赫德诸部的恩怨仇史，这触及到温特斯的知识盲区。

温特斯不为所动，大发雷霆：“瞧你也是帕拉图，居然给赫德卖命！”

两鬓花白的通译老泪纵横：“大，我也没办法。三十一年前我被上代酋长无弓者掳走为，此后便流落荒原，有家不能回。”

“有家不能回？那我给你机会。”德突然开：“直接跟我走，我带你回堡垒。进了堡，蛮就伤不到你。仗打完你就可以自行回家，如何？”

老通译愣住半晌，颤抖怯懦地说：“大，我在帕拉图的家已经一个都不剩，在特尔敦部我已经娶妻生子，我……”

“别废话！”德语气冷厉，双眼寒芒闪动：“走不走？”

老通译脸上血色尽失，微微摇。

“蛮酋让你来谈什么？”温文尔雅的德罕见露出杀气：“直接说！”

“我主烤火者。”老通译舔了舔嘴唇，大冷天他额直冒虚汗：“愿同贵军的主将按古礼，进行一场玛克戈拉[mak''gora]——生死决斗。若我主赢，你们出祭天金。若贵军主将赢，特尔敦部就此撤兵，不再参与此战。”

饶是早有种种预想，敌的提议仍让温特斯和德瞠目结舌，两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阁下可以相信玛克戈拉。”老通译继续说：“贵军、我军都一定会尊重。历史上赫德同帕拉图共有过三十六场玛克戈拉，无论谁输谁赢，都按约履诺。”

“兵者，国之大事！”德眉紧锁，沉声喝斥：“怎可能用一场决斗来决定兵家大事？你们那个猴脸酋长发哪门子疯？”

“可是……”老通译咽了唾沫：“阙叶汗就是被贵军的内德·史密斯在玛克戈拉仪式中斩杀……”

居然在这鬼地方听到老元帅的名字，温特斯一下子来了神。

“还有这事？”他饶有兴趣问：“我怎么没在战史上看到过？你给我讲讲？这玛克戈拉有什么限制？骑马？步战？”

老通译擦着上的汗，说：“双方可以自行约定，步战、骑战都可以，一般不限兵器……”

“那用枪行吗？”温特斯瞪大眼睛。

不等老通译回答，德连忙打断兴高采烈的好友。

德伸手拉住温特斯的缰绳，对通译说：“你在这等着，我回去转告我军主将。”

“别走啊！我还没问明白呢！”温特斯被一路拖走，离老通译越来越远，仍不死心地大喊：“喂！那通译，用枪行吗？用……”

回到桥堡，两被其他军官围住。

“赫德想说什么？”杰士卡中校问。

“赫德疯了！”温特斯心花怒放：“他们是真的拿这座堡垒没有办法！已经绝望到什么招数都想试试。”

德皱着眉说：“如果那个通译没说谎，对面领军的是特尔敦部的大酋长——烤火者，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而且他们看起来很有信心，那个通译甚至不愿投奔我们。”

“祭天金都搬来了！怎么可能不是蛮酋亲自上阵？”杰士卡嗤笑一声：“还有别的吗？”

“哈哈哈！”温特斯眼泪都笑出来了：“他们想和您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