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个寓言吗？那个关于黄金的寓言？”罗伯特反问：“愿意丢弃黄金，游泳上岸的只是少数。大部分都舍不得撒手，直到淹死前一刻才会扔掉黄金，但是已经晚了。如此，你我没办法，老子也没办法。”

一道浓烟在两位中校身后升起，那是帕拉图大营在焚烧物资。

在南边和北边，还有更多的烟柱升起。

那是分守各处的帕拉图正在纵火焚烧工事、营寨。

边黎城内的温特斯和安德烈也把水井统统污染、填死。

城内的烟雾也逐渐变得浓烈，温特斯和安德烈迅速把带出边黎。

众瘫坐在城北的河滩上，喘着粗气休息。

“走！”温特斯舔了舔裂的嘴唇，敦促手下行动：“别在这里，回营再休息。”

民兵们慢吞吞地爬起来，垂着肩膀、拖着工具，跟随百夫长往大营方向走。

“有过来了！”有民兵眼尖，指着前方大喊：“好像是赫德！”

温特斯心一紧，他踩着马镫，站起来眺望。

“是赫德。”温特斯确认，并补充道：“不过没事，是赫德俘虏。”

两个步兵大队押解着俘虏与众擦肩而过。

温特斯的目光扫过赫德群，赫德——准确来说应该已经是赫德隶——神悲怆、痛苦，还有一丝麻木。

温特斯看到帕拉图士兵正在用粗的手段分开男和、小孩，赫德孺哭声一片。

凡是能骑马的赫德男都已经跟着白狮突围。留在城里的男要么太老，要么就是伤兵。

如同分离蛋清、蛋黄，帕拉图士兵将赫德男从群里分出，驱赶着他们继续往东走，走向两河汇处的河滩。

赫德男明白了他们的命运，几个伤兵悲愤地大吼大叫，扑向面前的帕拉图士兵。

但他们身上带伤，又赤手空拳，哪里是全副武装的帕拉图的对手，尽数惨死。

帕拉图士兵提着带血的兵刃，继续驱赶剩下的赫德男往两河夹滩走。

“处理掉所有赫德。”温特斯一瞬间想起这句安德烈转述的命令。

帕拉图的处理方式，就是处决。

先处理掉男，下一步就是处理孺。

俘虏，温特斯也“处理”过不少。

但是和小孩……他还没有突过这条线。

看着留在原地的赫德孺哀声切切、凄惨至极，温特斯只感觉嘴里发苦。

“走吧。”安德烈这般没心没肺的也面露不忍，他垂着，低声说：“看着不好受，让他们吧。”

“慢着！别走！”温特斯突然一夹马肋，强运向两河夹滩疾驰：“我有话要和负责‘处理赫德’的长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