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普里斯金恨铁不成钢：“捧着！懂？把他们往高处架，架得越高越好。他们姿态越高，热沃丹就越安全，我们就越安全。”

其他闻言，默默点。

安静了好一会，老普里斯金沉吟着问：“那位号称[血狼]的首领，你们这次去，见没见到？”

“没有。”邵伊摇：“只在他城时远远见到一次，骑着一匹高大马，穿着军官制服，也很年轻，但看起来蛮威严的。”

“他原来是狼屯镇的驻镇官？”

“据说是。”

“狼之血。”老普里斯金咀嚼着这个词，问向众：“狼和血，都是大凶。谁知道他这个绰号是怎么来的？”

“狼屯镇呗。”有想当然地说。

“不。”老普里斯金冷笑：“我觉得不止这么简单，他叫什么来着？”

“姓蒙塔涅，叫什么不知道。”另一个回答。

老普里斯金皱起眉：“蒙塔涅……这可不是帕拉图的姓氏。”

“可能外省出身？”邵伊试探着问。

“去打听打听，但千万小心。”老普里斯金叮嘱道：“不要释放恶意，我们只是好奇血狼这个绰号的来历。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众市政委员纷纷点。

老普里斯金想了想，又问：“你们去市政厅没有见到他，那他现在在哪里？”

“我知道。”邵伊抢着回答：“听我小舅子说，那个叫血狼的上尉进城只待一小会。中午还没过，他就又出了城。”

“出城了？”老普里斯金眉拧成一个结：“从哪边出的城？”

“北门！”

……

温特斯可不知道有正在研究他。

进城不到一个小时，他就与安德烈和梅森学长带领一队骑兵再次出城。

骑队带着秘密武器赶往锤堡镇，与胡安和莫里茨会合。

胡安和莫里茨正在围困锤堡。

锤堡和锤堡镇不能划等号，锤堡专指镇中心那座木堡。

“锤堡已经归降”，其实是温特斯为了打击罗纳德部队的士气随编，就和“十六镇保护”一样。

他目前只是七镇保护，[锻炉乡]并未与他达成协议。

因为锻炉乡就在热沃丹旁边，温特斯的胳膊伸不到那么远。

埃佩尔上尉克服艰难险阻，终于还是抢先一步占领锤堡——堂·胡安压根不知道热沃丹北边还有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小堡垒。

为隐藏行迹，他是走王桥镇那条路过得圣乔治河。

锤堡虽小，而且还是木的，年久失修。

但它的的确确是一座堡垒，强攻得不偿失。

所以此刻此刻，那个举着一块大门板靠近锤堡的男，正是被老普里斯金念叨着的“血狼”。

“埃佩尔学长！”温特斯喊道：“快出来投降！”

堡垒上没有声音。

“匪首罗纳德已经投降！就剩你啦！”温特斯从门板后伸手挥舞两面旗帜：“这是他的军旗，你看！”

“叮”的一声，一支箭进门板。

埃佩尔上尉探出脑袋，悲愤大吼：“我宁死也不降！”

“你放心！投降免死！”温特斯回应道。

“[帕拉图最恶毒的脏话]！”埃佩尔上尉又出一箭。

“你不投降，我可要放炮轰你了！”温特斯继续以理服：“好好想想！别让你的给你陪葬！”

“你吓唬谁？”埃佩尔上尉大骂：“热沃丹都没有大炮！你哪来的大炮？来！你轰死我！我就在等着你！”

“可以！”温特斯扔掉门板，脆地转身走。

他这番态度，倒是令埃佩尔有些惴惴不安。

更不安的是埃佩尔的手下，他们从木墙缝隙里紧张地向外窥视。

“学长。”温特斯回到梅森身旁：“埃佩尔要你轰他。”

“跟他废什么话？”战场上的堂·胡安永远异常躁：“轰他！两炮下去，我保他投降！”

“能说服，还是不要用武力。”莫里茨叹了气。

梅森学长倒是很谨慎：“我这个炮，只能打打霰弹，对木墙的毁伤效果其实不怎么样。”

“你他……”堂·胡安猛然意识到梅森是前辈，硬生生咽回脏话：“您压根就不用装炮弹！炮声一响，里面那些废物就能吓得尿裤子。关键是声音要响！径要大！看起来要吓！”

“就是这样。”温特斯大笑：“我的话，可不是喊给埃佩尔学长听，而是喊给锤堡里那些士兵听。”

“那就试试。”梅森也笑道：“费大力气带过来，不弄出几声响也说不过去。”

他招呼安德烈：“来啊！把炮拉过来！”

安德烈闻言，掀开蒙布。

他和骑兵们催动战马，拖着四门黑的火炮缓缓靠近锤堡。

远远看上去，这四门火炮的径骇至极，体型也大的可怕。

但是离近看就会露馅，因为它们是木的。

这就是温特斯、梅森和安德烈从热沃丹带来的秘密武器，本来是准备在热沃丹攻城战最激烈的时候给守军来一下子，没想到守军如此不禁打。

因为炮身是木的，所以很轻，能跟得上骑兵的行军速度。

装在马车上，一路颠颠簸簸运过来。

梅森心心念着他的[马拽火炮]构想，这次也算是小小地进行了一次实验。

四门巨炮离锤堡越来越近。

为了更好地欺骗敌，温特斯还让给四门木炮刷上了黑漆。

加上临时组装的炮车，以及“两匹挽马装出拼命拖拽大炮姿态”的移动方式，看上去倒真是像模像样。

埃佩尔看见温特斯的部下推出四门巨炮，不禁呆住。

但是他越看，越觉得对方的大炮古怪。

“！”他大骂：“他诈我们！那他妈是木的！”

火炮轰鸣淹没了他的骂声。

四门木炮依次怒吼，只有一门里面放了炮弹——秤砣、碎铁以及其他烂铁器。

虽然铁箍加固的木炮管被震出裂纹，还是顶住了内部的压力。

火药燃气推动炮膛里容物而出，飞向锤堡。

“炮弹”砸得锤堡外墙乒乓作响、木屑横飞。

雷霆般的咆哮穿透硝烟：“降！或是死！”

锤堡里的撬开钉住大门的木板，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投降！我们投降！饶命！”

埃佩尔绝望地拔出佩剑，想要自刎。

但是剑刃停在脖子上，怎么也下不去手。越是犹豫，就越是下不去手。

他扔掉佩剑，坐在墙角，委屈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