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碰着就是血模糊，甚至是一滩泥。

借助于居高临下的优势，红夷大炮几乎是以平的角度进行发。这有点类似于用石子打水漂，贴着水面用力肯定效果更好。

如果是在平地有仰角的话，炮弹的弹跳肯定会受到影响，有相当大的力量都消耗在砸击地面上了。仰角越大，地面越软，弹跳的距离越短，威力也越小。

随着建营中的混，越来越多的影在晃动、奔跑、呼叫，炮弹造成的伤害倒比原来更大了。

但也就仅此而已，熊廷弼本来也没奢望打死多少敌，不过是个下马威，先声夺而已。

从这点来看，熊廷弼达到了目的。炮击使得建付出了死伤，造成了混，形成了威慑，并迫使努尔哈赤连夜移营。

同时，努尔哈赤不得不将进攻推迟了一天，以便让军队调整休息，并派汉兵准备大量土袋木，以备填壕。

尽管这对于宁远守军来说，没有多大关系。但在心理上，对努尔哈赤，对建，都是一次挫败式的打击。而在古代，这被叫做军心士气。

此消彼涨，明军看到建的忙，甚至可以是惊惶，却自然而然地生出了轻视或快意的感觉。

守军中有经历过广宁之战的，有在一年中参与过辽南战的，以老代新的组合，极大的地稳定着军心，并不畏惧建的大举来攻。

大年初三晨，努尔哈赤督率部队出营列阵，将主攻方向指向了城池的西南角。

风不大，但很冷，战前的紧张气氛更象寒冰冻过一样，仿佛使空气都凝固起来。

重甲步兵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各种武器如林密布，闪着寒光，散发出的威势令窒息。

楯车在前，随着呜咽的号角鸣响，包衣发出呐喊，推着向前奔跑，在第一道宽的壕沟前形成遮挡的屏障。

土袋断木如从楯车后抛出，落壕沟，准备填出一条通路。

轰，轰，轰……城上的红夷大炮发出了怒吼，轰击目标是待命进攻的建军阵。

这不是努尔哈赤的疏忽，而是展开进攻必须要摆出的架势。等壕沟填平，主攻部队却离着好几里地，那叫什么玩艺？

而前天夜里的炮袭，给建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却并不严重。但现在，建终于见识到了红夷大炮的威力。

炮弹的重量、速度，以及两者结合起来的冲击力，在建的阵列中打出一条血胡同，留下一路残肢断臂、烂骨碎。

而且，红夷大炮都是经过了反复试，对程之内的区域命中率极高。只是五六炮打过，就给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屠宰场般地惨景，非的惨叫哀嚎，使建的战阵为之颤抖。

“父汗。”德格类纵马来到努尔哈赤跟前，急促地说道：“请您在后阵监督指挥，前面的给我和五哥。”

努尔哈赤岂能不知儿子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刚想拒绝，德格类已经瞠目对着旁边的亲兵斥骂道：“你们这些无眼的才，还不赶紧保护汗王。”

佟养也适时上前，劝谏道：“汗王，填塞壕沟还需些时间，将部队后撤待命，也不影响进攻。”

努尔哈赤沉吟了一下，觉得这样最好。既不显得自己胆小怕死，也不必让部队继续在炮击中白白损失。

命令一下，攻击部队如蒙大赦，迅速退到五里之外。按照估计，这个应该是比较安全的距离。

城的红夷大炮停止了击，这让建认为后退是个好办法。他们却不是确切地知道，红夷大炮的速很慢，这也是当时前膛炮都有的通病。

首先，红夷大炮属于架退式火炮，每发一次，都会严重偏离原有击战位，需要经历复位、再装填，再次设定方向角和仰角的步骤。

其次，火炮复位后，还要用沾水的毛刷伸进炮膛清洗并熄灭火星，然后用布包裹的炮杆伸炮膛去擦，这才能再填火药，放炮弹，可能还需要塞一些东西固定。

可见，前膛火炮的发程序有多么地繁琐，能两分钟一发就是相当不错的速度了。

但红夷大炮停止了轰击，城上的其它火炮却在不断轰鸣，坏着建的盾车阵。

要知道，城外的防御工事也不是随便修的，而是综合了各种火力的程的威力，才确定的距离。

第一道壕沟距离城墙在四百米左右，都在城上的佛朗机、将军炮的程之内。

这些火炮在威力上不如红夷大炮，但数量很多，对付盾车也是绰绰有余。

在远处的建眼中，城上的火光不断闪现，腾起阵阵白烟，实心炮弹以眼可见的速度凌空掠过。

火炮可真多啊！包括军官在内，建士兵的心中不免泛起凛凛寒意。如果说重甲还能抵挡火铳的话，火炮却是万万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