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了……”

罗霄抬，但见说话的是个年约四旬的中年，满黑发披散，用一根青带束住，脸如刀削，眼神锐利，透着一悍气息。这罗霄认识，城守府护卫队副队长，六阶玄武士袁通。

但罗霄目光只在袁通脸上一扫，很快移到他身后一个少身上。

这少年约十七八岁，红巾裹，身着红色劲装，脚登皮靴，浑身上下透出一般英姿飒爽之气。目光再移到她的脸上，罗霄微微一讶，这少的模样也不似一般少的秀气，而是带着一种中的英气，尤其一双不输男子的黑亮浓眉，透着一大气豪爽。

罗霄注意到少腰间系着一条白色雷云纹的黑带——黑带弟子！而且还是郡治所在的燕山城修武堂室弟子！

同样是修武堂，郡治所在的修武堂等级高一级，国都所在的修武堂又高一级。这些高等级修武堂弟子所佩系带会有所不同，并印有独属徽章，这些是基本常识，修武弟子都是知道。因此罗霄一眼就认出这少来自郡治燕山修武堂，不过他并不认识这少。

袁通还没答话，红衣少抢先开：“是我想要中品灵石。家兄新晋玄武士，欲购一份中品灵石以表祝贺。”

常供奉仔细看了红衣少几眼，越看越惊讶：“这位莫非是……飞凤小姐？”

红衣少笑道：“是我，常供奉，几年不见，眼力还是那么好。”

常供奉连忙放下手里药，连连拱手惊喜道：“飞凤小姐到燕山修武堂修行数年，就已是室弟子，了不起！了不起！不愧为城守千金。”

红衣少不好意思摇：“我不算什么，大兄才了不起，修武堂不过六年，就晋升玄武士了。”

常供奉啊呀一声：“飞龙公子当真是练武奇才，城守大是一门英才啊！恭喜恭喜！”

罗霄在一旁听明白了，这红衣少居然是易水城守程啸风的儿程飞凤。这程飞凤他没见过，因为他修武堂时，程飞凤就已离开易水。不过罗霄却听说过她的名声，好打抱不平，常出手教训城内子弟，哪怕是权贵豪族，也照打不误。据说她离开易水前往燕山时，城内所有子弟包下醉仙楼狂欢了一天一夜，称得上是名奇子。

这时就听常供奉摇叹道：“飞凤小姐想要什么，只要本堂有，必定奉上……只是这中品灵石，是真没有……”

中品灵石，专指五十年份以上的灵石，并不多见，是武士淬炼身的上佳灵物，对于新晋的六阶武士，效果更佳，这也是程飞凤想买来送给其兄长的缘故。

袁通不死心：“总堂那边没有调配新货么？”

常供奉苦笑：“中品灵石，年初前倒是调配了三块下来，刚到货就被秦监正、庞监佐，还有你们城守府购去了。现在总坊那边也没货了……”

城守府购中品灵石之事，袁通也知道，这下可是被堵住嘴了。

程飞凤失望不已：“燕山城找不到，岫岩城也没有，想不到易水城也……”

常供奉一脸惭愧，搓着手：“要不，飞凤小姐再看看别的……对了，本坊新炼制出了三枚蕴元丹，对武士蕴养元力效果相当不错，也不比中品灵石差……”

程飞凤听了眼睛一亮，转念一想，还是有些失望。因为新晋玄武士，最需要的是提升防御力的高品灵石，而蕴元丹对朱雀武士以上的中阶武士更有意义。

“好吧……”程飞凤迟疑一下，无奈道，“那就来一枚蕴元丹……咦！等等，这块灵石……”

程飞凤突然眼睛一亮，扒拉开那堆待鉴定的药，捡出一块拳大小的灵石来：“皮黄，褶如沟，似乎是五十年份的灵石，但这石皮发亮，隐隐透出几分晶莹之意，却又似百年份灵石的特征……”

灵石年份鉴别比较简单，修武堂就有这方面的课程，一般弟子都能鉴别，通常是以色泽及皮褶浅来鉴定年份。如十年份灵石为灰白色，褶浅；二十及三十年份灵石为浅黄，褶略；五十年份灵石为黄，褶如浅沟；而百年份的灵石，也就是上品灵石，除了色泽橙黄，褶如沟之外，还有一个明显特征，就是石皮呈半透明状，隐透晶莹，望似如黄玉一般。

而程飞凤发现这块灵石，兼有五十年份与百年份的特征，令她一时抓瞎，难辨准确年份。

常供奉也咦了一声：“飞凤小姐，可否容常某一观？”

程飞凤忙将灵石递过去：“常供奉客气了，这本就是贵坊之物。”

常供奉接过，仔细端详，越看越吃惊：“从皮相上看，确实是五十年份的中品灵石，但其内含灵气浓郁，以至于其表皮及外层面形成上品灵石才有的晶状化……这块灵石虽无百年，却有百年之功。”

程飞凤欢喜不已：“太好了，我买了！”

常供奉迟疑一下，目光掠向某处，低声道：“这个、这不是本堂之物，是那位客的。”

话音未落，程飞凤、袁通四道目光刷地一下聚焦到一旁悠闲喝茶的罗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