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萍，你在家陪着小宝，我去菜市场买点菜回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胡立军对坐在上沙发上的母二道。

胡青妍搂着母亲的胳膊，跟她说着成年以后再也没有说过的知心话，仿佛又回到儿时的时光。

那时候每天放学回来，她都会把在学校里发生的所有的事，都会一五一十地说给母亲听。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和母亲说这些了。

说得最多的是。

“什么事也没有。”

“能有什么事？”

“这是隐私，能不能不要总是追问？”

“你烦不烦”

……

“我跟爸爸一起去。”胡青妍跳起来说。

“这个……”胡立军皱了皱眉。

职工家属小区，家家基本都认识，何况胡青妍从小在这里长大，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的。

胡青妍的死，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一起去吧，不过小宝带个帽子遮一下，真要认出来，就说是瑶瑶。”宋毅萍站起来说。

她中的瑶瑶是胡青妍堂叔家的儿，两年纪差不多大，长相上也有点相似。

可是很显然，他们多虑了。

一路上看到熟，纷纷跟他们打招呼，甚至胡青妍也不例外，仿佛并不知道她已经死了一般，一点异样都没有。

这让夫妻二无比惊奇的同时，也松了气。

“也不知道你朋……你所说的接引大还在不在，我们中午要不要请他们吃顿饭？”胡立军特地跑了两站路，去早上卖早点的地方看了看。

但是很显然，并没有找到。

“没关系的爸爸，我们还是买菜去吧。”胡青妍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以前她很讨厌逛菜市的她有些迫不及待。

“嗯，买条鲤鱼，中午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金毛狮子鱼。”

“我还要吃扣。”

“好，我给你做。”

“还有骨渣丸子”

“好，好，妈都给你做。”

“嘻嘻，中午好丰盛啊。”

“只要你喜欢吃，妈都给你做。”

“妈，你真好……”

“唉，小宝啊，以后……以后……”

哪有什么以后？

……

虽然三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但是表面上还是开开心心地买了菜。

回来的时候，路过和平公园门胡立军忽道：“小宝，我们照张相吧？”

胡青妍愣了一下，看着公园门，她也想起来了。

“快要到我生了呢。”她喃喃地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夫妻二慌地安慰着。

“我没事……我很好。”胡青妍抹了眼泪道。

“爸，妈，我们一起拍一张照吧，最后一张照片。”胡青妍看着空的公园门道。

“我先帮你和你爸拍一张再说。”宋毅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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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茄子。”

胡青妍挽着胡立军的胳膊，比划着剪刀手，泪眼朦胧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而胡立军呢，也好不到哪里去，笑得比哭还难看。

“要不重新照一张吧。”宋毅萍说。

“不了，就这张吧，这很好，很好……”胡立军看着手机喃喃地道。

然后他们又让路，帮他们一家三拍了一张。

胡青妍站在夫妻二中间，挽着他们，哭着，笑着……

路过蛋糕店的时候，胡立军买了一个现成的蛋糕。

“今天算提前给你过生了。”他说。

“可惜，你哥不在，要不然一家就团聚了。”宋毅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遗憾地道。

“唉~，这个月我们刚去看过你的哥，要是早点，还能带你一起去见他一面。”胡立军在旁边也很遗憾地道。

监狱一个月只有一次探视的机会，这个月他们已经用掉了。

“我去看过哥哥了，他就是看不到我罢了，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哥哥……”

“好了，不说这些了，跟妈妈一起去厨房吧，妈妈教你烧菜。”宋毅萍拉着她道。

“好~”胡青妍颤抖着答应了一声。

坐在客厅里的胡立军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二，点燃了一根烟，地吸了一。

然后大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正在帮妈妈洗菜的胡青妍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引魂灯。

“最多过了今天。”虽然接引大没跟她说具体时间，但肯定不会让她逗留太久的。

今天一天，恐怕已经是极限了。

正在切菜宋毅萍停下了手中的刀，但是很快又若无其事的重新开始。

而胡立军又地吸了烟，然后吐了出来。

烟雾在他的眼前变幻，最终消失在了空气中。

“没什么遗憾了。”他喃喃地道。

他在说给自己听。

……

“如有来生，你还投胎到妈妈这里来，做妈妈的儿，不过这一次，妈妈不能总是宠着你，要让你多吃吃苦……”宋毅萍轻轻捋着儿发梢的发，满脸慈地道。

“那~，妈妈还记得我吗？”胡青妍抹着眼角的眼泪笑着问。

“会的，妈会记得我家小宝的，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你出生的时候，肩上有一块树叶形状的胎记，下辈子，一定也有这样的胎记吧，妈妈看到了，就能认出我们家的小宝了……”

“要是没投胎到妈妈这里来也没关系，妈妈会为你祈福，小宝一定会投胎一个好家，有疼着你的爸爸妈妈……”

“不，我还要做妈妈的儿。”

“说什么傻话呢，投胎这事谁有谁说的准呢，如有来生，不管你是不是妈妈的儿，你都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不要轻易为了一个男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

“妈，爸，对不起，对不起~”胡青妍捂着脸痛哭着。

“你没有对不起爸妈，爸妈也没后悔生了你。”宋毅萍紧紧把儿拥在怀里。

“妈妈还要谢谢你，谢谢你做我的儿，谢谢你陪了我们这么多年，妈妈很开心，真的……，谢谢。”宋毅萍推开儿，轻轻抚摸着她脸颊。

胡立军坐在一旁抽着烟，手却不停的哆嗦着，泪水早已打湿了烟，烟火早已熄灭。

但是他却毫无所觉，不停地吸着，吸得他心好疼，撕裂得疼……

这时候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时间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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