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又对戏志才道。

“诺！”

戏志才也快步跑了出来。

曹老板最终来到吴良身边，重重的按住他的肩膀，正色说道：“有才，这件事就给你了，无论陈留守军还是我府亲卫你皆可随意调动，就算是我，你亦可随意使唤，我只有一个要求，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子脩与安民给我找回来！”

这次曹老板的手很重。

压的吴良略微有些维持不住身体平衡。

这便是曹老板此刻心境的外放表现，曹禀尚不好说，但曹昂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决不容有任何闪失！

“诺！”

吴良拱手应道。

心中却是不由的苦笑起来。

此事非同小可，曹老板虽然没有他立军令状，但却也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若是能够找回曹昂与曹禀，这必又是大功一件，但若是找不回，曹老板虽未必会在事后直接迁怒于他，心中也定会极为失望。

这个担子，可一点都不轻啊……

不过就算曹老板没有给他压力，他也一样会尽力而为，且抛开曹昂不谈，曹禀也算是一个能与吴良尿到一个壶里的好友，吴良同样不希望他遭遇什么不测。

……

不到半个时辰。

曹府亲卫便已经将与那批羊有关的全部带回了曹府。

“使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田家世代住在陈留，可从未办过一件作犯科的事啊……我田家对使君亦是忠心耿耿，前几天才刚献上一万石粮食，使君明鉴啊！”

为首的一个身形发福的中年男子一见到曹老板，便哭丧起脸嚎了起来，眼睛都跟着微微泛红，那叫一个真意切。

此唤作天翁，正是陈留田家的家主。

陈家在陈留的势力虽然不如朱家，但也颇有一些牌面。

而曹老板前几采购羊的坊，正是田家名下的产业之一。

“我无意为难于你，此次找你来只是问话。”

曹老板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指着吴良说道，“我丑话说在里，接下来吴将军问你什么你便如实回答什么，不可有半句虚言，否则那便是你自讨苦吃，怪不得我了。”

“小定当知无不言，吴将军请问。”

田翁怎会看不出曹老板不是在与他开玩笑，忙不迭点说道。

“前几天曹府曾在你家的坊购置了一批成羊，共有五十挂，此事你可知晓？”

吴良直截了当的问道。

“小知晓，彼时使君府上亲卫来采购时，坊中并无这么多存货，展柜还曾跑来向我请示，我批了些钱命掌柜临时采购了一批活羊，宰杀过后又教他亲自送了过来。”

田翁小心翼翼的说道，接着又下意识的问道，“吴将军，可是这批成羊出了什么岔子？”

“不错，其中有近二十挂不能食用。”

曹老板封锁了消息，吴良自然也不会说明，只是点了点含糊说道，顺便也试探一下田翁的反应。

“你是怎么办事的，使君要的食也敢以次充好！”

一听这话，田翁也不问为何不能食用，立刻来到一个膀大腰圆、浑身油污的光壮汉面前，抬手便是狠狠一掌。

“家主，我……”

那光壮汉虽比田翁高了一个，但挨了这一掌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一脸委屈的试图为自己辩解。

“即起这坊掌柜便不是你了，你给我回府抬肩舆去！”

田翁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扭便又躬身对曹老板与吴良陪笑道，“使君、吴将军，此事是小管教不力，小稍后便叫再送上五十挂上好的成羊来聊表歉意。”

“那是使君赏给我们瓬军的赏赐，不必送来此处，直接送去雍丘的瓬军驻地即可。”

吴良一边不动声色的说道，一边却在揣摩田翁话中的一个关键词——“以次充好”。

这个“以次充好”的含义可就多了。

要么是一般的“以次充好”，比如存放时间较久的变质，又或是使用比较瘦弱，以及其他的廉价类代替，后世商家也有使用这样的套路。

要么便是……吴良正在查的，与“魇昧术”有关的“以次充好”。

不过田翁既然能够将这话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大概率变应该是前者，毕竟后者一旦败露可不是小事，最轻都要落地，他应该没这么蠢吧？

与此同时。

“……”

听到吴良居然直接叫田翁将赔偿的食送去瓬军驻地，曹老板与戏志才不由的对视了一眼，两本就不是一般的君臣关系，互相之间极为了解，瞬息之间已进行了一番神：

志才，我想抽死这货！

这时候使君就莫要与他计较了，这货平时什么德使君又不是不知……

就算知道，这种时候这混账竟还惦记着他那点，简直没轻没重不分主次，因此我才更想抽死他！

使君息怒，请使君以大局为重，这货有时颇有些急智，或许这是他的一部分计谋也说不定。

什么计谋？

这……臣也不知，且先看这货接下来如何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