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丹田里的气息，讲究着呢。

唱戏咬字的功底必须经年累月才能练出来，冬天对着迎面而来的寒风练，要求音不散，字儿不，站在集市后面的听戏也能听得真真的。

“行，就听一段《春江花月夜》吧，今儿拿点真功夫出来，唱的好这张汇通金票就赏了。”段祺瑞从军装袋里掏出一英镑的汇通金票，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这份大气让坐在旁边拉三弦的老者眼皮子跳了一下，琴弓一抖，悠扬的乐声响起，婉转的苏笛和叮咚作响的琵琶琴随之加进来，立时营造出一份春江花月夜的遐想空间。

清风，清月姐妹俩互相对视了一眼，立马便进了状态。

清风玉手向下一拂，仿若白面书生整理了一下衣衫一般，伸出脚迈着四方步一凝，一顿，稳稳当当的向前走了两步，赫然是反串男角儿，展开嗓子唱道；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归……”

哇……

这一嗓子唱的段祺瑞皮发麻，浑身的皮疙瘩全都泛了起来，中气十足，抑扬顿挫，将一个饱读诗书的多公子演绎的活灵活现，韵味十足。

昆曲慢板唱腔音韵悠长，非常考验丹田一气，若是中间唱断了，可就闹大笑话了。

这清风明月姐妹俩显然功底厚，一个书生演绎的多大气，一个小姐演绎的温婉动，两唱作俱佳，浑然天成。

许久之后，一曲唱罢。

雅间里陷短暂沉寂

段祺瑞目光有些发散，静静坐在那里不言不语，这让担任乐师的老者心中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这曲子唱得符不符合客官的心意。

这个年月

梨园行是下九流的行当，纵然是京津城当红的戏班子，也不过是达官贵的玩物而已，如同来去红不过几年。

一般的梨园世家或者跑江湖的戏班子糊艰难，所坚持的不过是祖宗留下来的艺业和对这一行的痴，哪怕吃糠咽菜饿着肚皮也愿意唱下去，哪有什么社会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