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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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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晋阳城东,欢呼声如般响起。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东城墙处,大量楚兵沿着一道道被“克虏伯”打出来的斜坡,冲上千疮百孔的城,然后进城内。

齐军战前心布置的各种防御设施,在此之前,已经被楚军的“克虏伯”摧毁,根本就阻止不了楚军突城墙。

但是,新的防线已经在城内出现,那是由大量砖木、障碍物堆积在各街道上而组成的街垒。

大量齐兵坚守街垒,在街垒后,在旁边院墙、屋顶,拿着弓弩,等楚军上前送死。

除此之外,又有许多孺参战,要么也拿着兵器、弯弓搭箭,要么不断搬来砖石,以作“箭矢”。

面对蜂拥而来地楚兵,无论是披坚执锐的男,还是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孺,全都毫无惧色。

晋阳为高氏霸府所在,不仅有大量武勋,还聚集着大量锐以及军户。

这些军户,是当年被安置在河北地区的六镇军民,走投无路之下,跟着高欢转战各地。

高欢成了权臣,以晋阳为霸府,后来儿子当了皇帝,这些军户也过上了好子,至少比起当年在六镇吃风沙,好了许多。

所以,他们对高氏的忠诚,以及对外的敌视,并不会因为晋阳东城墙被突而瓦解。

楚兵渐渐近,街垒后的们,无论男、老幼,都握紧手中武器,或者能够当做武器的物体,准备死战。

但是,楚兵停在百步距离,对他们喊话。

喊的无非是什么“投降不杀”之类的话,但没信。

当年的洛阳朝廷,把他们当贱户;现在,他们也不相信南方的朝廷。

楚军这边喊了一会,见各街垒后毫无回应,于是,“忠勇伯”就位。

“忠勇伯”和“克虏伯”一样,是新式兵器——火炮的军中代称,但和身材细长如柱的“克虏伯”不同,“忠勇伯”身材矮胖如钟。

因为外形像钟,故而取其谐音,命名为“忠勇伯”。

一枚枚肥胖如酒坛的火油弹,由炮兵们装填完毕,“忠勇伯”们随后对天怒吼起来,将这些沉重的“酒坛”抛出去。

肥胖的火油弹,在半空中画出个曲线,绕过一堵堵厚实的街垒,落在百余步外的地面。

在街垒后的群里,墙壁上,房屋上,绽放出一朵朵绚烂的火花。

火花照亮了附近们的双眼,也点燃了不少

身上着火的,哀嚎着挣扎,这忽然燃起的火,水扑不灭,而着火者身上燃烧的体,其他沾上,也会跟着被点燃。

齐兵依靠街道、墙壁、房屋构建的各类街垒,在楚军“忠勇伯”的不断抛下,根本就起不到预期的作用。

雷鸣声此起彼伏,晋阳城东各街道处的街垒,很快烧成一片火海,无数准备和楚兵同归于尽的齐兵,连同其家眷,在大火中溃散。

他们甚至还没机会和敌白刃战,就已经伤亡惨重,面对蔓延的火势,血之躯,根本就无法抗衡。

一如开始西沉的太阳那般,齐国的国祚,已经完了,而他们的命运,自己已无法掌握。

严重损的东城墙上,楚军将领用千里镜观察城内况,确定各街垒处的齐兵已经溃散,便发出进攻的号令。

准备就绪的楚军各先锋队,扛来湿漉漉的毛毯和布帛,还有一桶桶泥沙,在火场中铺出一条条通道。

激昂的鼓角声响起,身着红色戎服的楚军将士,在烈焰之中,化作猩红的水,涌向晋阳城内各处。

。。。。。。

夕阳西下,晋阳城内雷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火光和浓烟。

晋阳宫,宫中一片混,随着宫门在浓烟、巨响和火光中垮塌,本就已经稀稀拉拉的禁军,一哄而散。

楚兵从垮塌的宫门处涌皇宫,指挥禁军守门的高俨,见左右只剩下几个部曲,嚎叫着挥舞手中佩刀,扑向楚兵。

他是皇帝的同母弟,心意已决,绝不屈膝投降。

楚兵本来想给这位一个痛快,但见衣着不凡,铠甲也特别光鲜,琢磨着莫非是什么贵,便把长矛当棍用,一番打,将高俨打翻在地。

然后一拥而上,将其如同抓猪般捆起来。

皇宫的楚兵越来越多,宫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但又能逃去哪里?

逃出宫,外面是同样混的晋阳城,即便逃出晋阳城,城外到处都是楚兵。

许多走投无路的内侍跪倒在地,面对凶神恶煞的楚兵,不住求饶。

而大量宫则抖若筛糠,看着眼前一群群喘着粗气的壮汉,站都站不稳,瘫倒在地,面露绝望。

然而宫的楚兵并未失控,沿途遇到的,只要对方放弃抵抗,他们就不会刀兵相向。

无论是内侍,还是楚楚可怜的宫,被楚兵指挥着聚集在不同地方,集中看管起来,并无其他事发生。

皇宫处,惊慌失措的胡太后,跌跌撞撞的跑在走廊内,身边只有一个宫跟着,其她早已不知踪迹。

她好不容易在花园里找到儿子高纬,而一脸惊恐的高纬,身边已经没有多少跟着,此刻,扑在母陆令萱怀中,嚎啕大哭。

高纬是陆令萱带大的,所以视如亲娘,关键时刻,首先想到的就是陆令萱,而不是胡太后。

“怎么办,怎么办?!!”胡太后发问,心急如焚,陆令萱漠然的摇摇,抚摸着高纬的,没有说话。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围绕在太后以及皇帝身边的‘忠臣’,包括韩长鸾,如今一个个都没了踪影,胡太后想找个出主意都找不到。

她这一路过来,皇后斛律氏在寝宫里静静坐着,一声不吭,妃子穆黄花只知道哭,指望不上。

次子高俨自告奋勇去守宫门,如今宫门了,高俨恐怕也凶多吉少。

脚步声起,一个出现在院门处,胡太后定睛一看,却是录尚书事的唐邕来了。

“唐公,唐公!接下来可如何是好?”胡太后如同溺水之抓住了一木板,不住地问。

哭得稀里哗啦的高纬,见唐邕来了,仿佛也有了主心骨,同样不住地问。

一脸憔悴的唐邕,看着这对母子,又看看平里气焰嚣张但此时一言不发的陆令萱,缓缓说道:“陛下,请正衣冠,御正殿。”

“上朝?”高纬觉得这主意太荒唐了,“如今,如今南贼城,朝士又如何会来上朝。”

“陛下,为一国之君...”唐邕看着年轻的高纬,忽然眼睛有些花,“当有一国之君的尊严,南兵宫,必不敢对陛下刀兵相向。”

“尊严?尊严!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何尊严!!”高纬又气又急,眼泪水直流。

“都是你们...都是他们这些无能之辈,守邺城,守不住,守晋阳,也守不住!”

唐邕看这个走投无路的年轻,想想其弟、守宫门的高俨,两相对比之下,只觉有些恍惚。

德不配位,德不配位啊...

如果,当初....

他想起了高欢,想起了高澄、高洋、高演、高湛兄弟。

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高王(高欢)当初去世的时候,能想到自己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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