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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进宫门，沿着一条宫道向前，不过这一次，便走得有些慢了，看着这皇城宫道，顾泯想起在大能府里的那一次，那一次他便感觉到有一直注视着他，因此神一直高度集中，在后来进幻境的时候，更是连幻境都是他自己构造的。

并不是真实的故事。

或者换句话来说，故事大体是真的，但却还是有些不同，也正是因为如此，最后才能让大祁皇帝信以为真，并且将顾泯当做了自己的皇子。

当然现在来看，当初自己构造幻境，为得是不让探查到他内心处的秘密，为了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继续隐藏下去。

这样的做法，竟然是无比正确的。

这会儿再去看，那道残魂最后将玉符出来，想要说的话，应当就是想要告诉顾泯，大祁皇帝真实目的不是为了找到他的皇子，而是为了找到大宁皇族的后，也正是因为这个秘密太过重要，所以之后，大祁皇帝才会迫不及待的出手格杀那道残魂，不让秘密流露出来。

思绪一片混的顾泯很快便摇了摇，把思绪全部都收了回来，看着眼前宫道，他有些担忧的说道：“想要拿到那东西，不容易，只是宁启皇帝这样的物，到底会用怎样的考验？”

这句话声音不大，只有他和柳邑两能够听见。

柳邑看着顾泯，忽然认真道：“我救过你的命，你把那东西拿到之后，要给我。”

听着这话，顾泯转看向柳邑，他们之间本来都没太多谊，救一命当然要报答。

可如此直白的要求，还是让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过顾泯还是很快便说道：“我尽力。”

柳邑张了张，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最后也就是摇了摇，不再说话。

两通过那条宫道。

顾泯在尽看到了一座大殿，那座大殿前，有个在等他。

顾泯惊骇的转过去，身边柳邑已经不见。

只有两个太监。

其中一个太监转看向顾泯，发现他的脸色难看，有些关怀的说道：“王爷，怎么了，陛下就在前面等着您呢？可不要误了时辰。”

听着这话，顾泯紧张的想要握住怀里的烛游，可伸手的时候，只能摸到一柄匕首，没有烛游。

顾泯皱眉低。

自己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色蟒袍，这是南楚的亲王才有资格穿的衣衫。

顾泯再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发现自己的双手变小了很多。

这是数年前的自己。

抬看去，天边的残阳微微隐去，晚霞很美。

顾泯知道了，自己又出现在了几年前的郢都。

而且是他最后看到郢都的晚霞那天。

他还站在原地想着事，一旁的小太监已经开始催促，“王爷，赶紧的吧，虽说现在……可陛下还是陛下。”

顾泯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很快便收敛心神，跟着两个太监朝着前面走去。

不多时，他们转过大殿，来到了御书房前，台阶上，此刻正站着一个身着雪白帝袍的男。

南楚哀帝，南楚历史上的倒数第二个皇帝。

这位南楚的皇帝身材修长，长相英武，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并无血色，顾泯很熟悉这张脸。

永远也无法忘记。

随着顾泯来到哀帝前面，哀帝也看向了顾泯。

这不是数年前，顾泯也不是那个之前任拿捏生死的泯王，所以他没有跪下，也没有说什么话。

他抬注视着自己这位兄长，一点都没有退缩。

哀帝似乎并不在意，想了想便有些疲倦的开说道：“你我兄弟，到底也是一母同胞，但想起来，自母后去世之后，便没有一起喝过酒了。”

顾泯没说话，只是想起当年，母后去世，父皇的身体便开始一不如一，朝臣们都说是因为思念导致的，但谁也说不好，这其中还有没有别的。

父皇去世的早，自然就没有机会把皇位给他的小儿子，给他最喜欢的皇子。

最后皇位由大皇子继承，顺理成章。

这或许才是父皇为何在母后去世之后，身体便一不如一的原因。

提着酒，哀帝看着顾泯毫无反应，皱眉道：“今是你我兄弟最后一次相聚，难不成此刻你就不认朕是南楚皇帝，是你的兄长了！？”

“皇兄真的配做这个南楚皇帝？”

顾泯忽然挑眉，看着哀帝，面带讥讽的说道：“且不说皇兄是怎么坐上这个位子的，光说皇兄登基之后残害的兄弟手足，又有多少？”

哀帝面色一凝，怒道：“南楚还没灭，你敢如此跟朕说话？”

顾泯不屑道：“皇兄这个皇帝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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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到了，何必说这些没用的话？”

哀帝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平里一向是唯唯诺诺，从来都不敢做些出格举动的顾泯，今天居然敢这么行事。

难道真是国将亡，他便什么都不顾忌了？

“算了，朕难得与你置气，今也是最后一，陪朕喝一次酒，你就走吧，朕是南楚皇帝，要担起这担子，你却不用，你走吧，算是将我南楚皇室一脉保存下来。”

看着哀帝还是想要让他喝酒，顾泯也懒得再装什么，直白道：“酒里有毒，皇兄想要毒死我，让我替你死。”

听着这话，哀帝忽然脸色大变，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顾泯叹了气，有些惆怅的说道：“因为这些事经历过，要不我跟你说说？”

哀帝一脸的不可置信，此刻根本不知道顾泯说得是什么。

“当初我们坐在台阶上，你说了好些废话，反正就是想要哄骗我喝下酒，然后你给我穿上帝袍，在御书房里放一把火，让我去死，你就跑了，但我没有喝酒，也没有相信你的那些话，我用一把匕首将你的小腹刺穿，上面淬了毒，而且那个动作我在平里练了很多次，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事实上我也成功了，你的确死了，我成了南楚的最后一个皇帝，但我没死。”

顾泯看着哀帝，缓缓说道：“我身上有担子，所以哪里能这么容易就死了，我也不能去咸商城，李乡，嗯，就是和我关系很好的那个太监，他替了我，他不是真的太监，所以没有看出来，我从皇宫里跑出去，去到了很远的地方，碰到了小师姐，然后去了柢山修行。”

看着哀帝，顾泯一字一句说道：“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弟弟，当初母后和父皇偏我，你觉得皇位不稳，所以在母后的药里下了毒，其实母后知道了，只是她不忍心让你去死，所以对谁都没有说。可我还是看出来了。”

“父皇也是你下毒的，你收买了宫里的太监，你勾结朝臣，得了这皇位，你得了皇位也罢，你倒是好好的做你的皇帝，可你不仅不好好做你的皇帝，你还屠杀手足，若不是你没有子嗣，你会留下我？”

顾泯咬着牙，“我一直都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某一天把你这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亲自杀死，这才艰难活着。”

那些年里，顾泯一直活得很艰难，每一天都极其小心，因为一旦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