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抬看去，都有些恍惚失神。

西海海景很好看，但看过许多年，也总是会腻的，如今这越明山的出也很好看，子剑仙忽然觉得没有白走这么一趟。

她轻启朱唇，轻声道：“此见朝霞，何如青秋？”

——

宁启帝离开郢都之前，在一家不大的鱼脍馆子吃了一盘鱼脍，夹着鱼脍，在特制的料汁里蘸了蘸，宁启帝放嘴里，缓慢咽下，对着那个苍老的老板说道：“鱼运来慢了些，味道没有之前那么好了，想来是大祁不上心的缘故。”

已经是白发苍苍，浑身上下都是老年斑的老怅然笑道：“这鱼脍，到底也只有南楚才喜欢吃啊，那些大祁的蛮子，怎么知道这其中的美味。”

宁启帝笑问道：“那腐呢？”

老一怔，随即喃喃道：“是啊，那腐也没几个南楚喜欢吃了。”

说到这里，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哭了起来，老泪纵横，扶着桌子，这个老，想到了一个平里刻意忽略的事。

腐是南楚的特产，是传了几百年的东西，但最后也没有多少南楚喜欢吃这个东西，鱼脍现在也是南楚最喜欢的食物，可很多年后呢？

世还有喜欢吃鱼脍的吗？世上还有南楚吗？

南楚早已经没了，那么南楚呢？

宁启帝摇摇，站起身，并没有去说些什么，踏出这鱼脍馆子，身形一动，便已经到了海畔。

南楚临海，盛产海鱼。

所以有了南楚喜欢吃鱼脍的事。

宁启帝看着茫茫大海，说道：“当初朕的那些水军，便是从这里出发的，远渡重洋。”

赤发立于原地，不敢也不愿意多说。

宁启帝随着海岸一路缓行，挑眉道：“好物不长久，总是化作一派凄凉。”

说完这句话，他就再不说话，就这么走着，赤发跟在身后，不知道怎么的，一晃眼两便来到了东海。

东海海畔，有一座观海楼。

观海楼里有个读书，叫做孟秋池。

站在礁石上，遥遥看了一眼的宁启帝，并没有发现孟秋池在那座观海楼里，那位东海之主，想来此刻应当在世间某个地方，但绝对是没有在东海。

转身而行，沿着海岸而走。

东海大，此刻可不是时节，所以宁启帝说来看海，本来就是站不住脚的说辞。

好在赤发也从来没有当真。

这位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罢了。

沿着礁石缓行，不知道怎么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石。

宁启帝站在这里，沉默片刻，然后才缓步向前。

朝着里走去，越走便越能听到里面传来些声音。

等到走到尽，才得看见在眼前的石壁上，画着一幅巨大的画像。

画像中，是个身着白色帝袍的男坐在龙椅上。

那是一位帝王。

赤发挑眉。

那帝袍的样式和大宁的帝袍很像，但仔细看来，又有差别。

悠悠历史，在史册上，皇帝身着白色帝袍的王朝，除去大宁王朝，也就只有偏安一隅的南楚是这样了。

那么说起来，这就是南楚某位君主的画像了？

宁启帝说道：“后世儿孙，也就这么一个出彩之了。”

赤发问道：“陛下，此是谁？”

宁启帝摇。

“什么？！”

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在暗处，有个老走出，他看向这两个不速之客，但只是看了一眼，当场便愣住了。

他苍白的胡须在不停的颤抖，双手更是抖得厉害。

“您是……”

宁启帝不说话。

“朕不是他。”

那老噗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久久不愿意起身。

宁启帝感慨道：“又是一段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