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同炸雷般的声响。

“活着还行的，别急着死。”

他知道这句话不是说给自己的，但对自己耳边忽然出现的声音，还是显得很震惊，他蓦然转，只看到一个斗笠。

然后便是一道凌厉的剑气，不知道何地生出的，片刻之间，便将他的心穿！

他瞪大眼睛，生机急速流逝。

然后众才发现，那架马车上，出现了一个面容极其好看的年轻，他一身青衫，其余的，就没了。

但诡异的是，所有，都没有发觉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仿佛是鬼魂一般。

可他娘的，世上有这么好看的鬼魂？

有的山匪甚至在震惊之余，都忍不住骂娘，这天底下，怎么有生得这么好看的男？

但下一刻，所有都在震惊之外，多出了一丝害怕。

那就是站在马车上的那个年轻，开始说话，“我是来杀的。”

随着这句话，那是一道道剑气蓦然生出，准的锁定到了所有山匪，每一个，都没能逃脱。

在这道剑气前，即便是那位山匪领，也是心如死灰。

这剑气太凌厉，也太无，仿佛只要下一刻，没有任何缘由，它就要穿自己的咽喉。

这会儿才有去看向那个二当家。

他此刻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山匪领很想此刻就跪下去，给那个年轻磕，磕一千个，磕一万个！

只要他饶过自己的命。

可是在这道剑气前，他甚至连跪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韩雨凝没有感受到那些剑气，但她只是无比惊讶的看着那个年轻，话都说不出来。

一众倒在地上的镖师，虽说走南闯北，也见过那些武功高的大侠，可从来没有见过如今这般，那么一个年轻，站在马车上，就没敢动的场景。

要不是自己自己刚才有多么凶险，他们甚至都会想着那是那个年轻找的这么一帮做戏。

站在马车上，顾泯说了来杀之后，又说了一句话，“大祁，向前一步。”

或许是怕这没有表露清楚，顾泯耐着子说道：“我先说好，要是想要浑水摸鱼的，等会儿死了，不要怪我。”

这是原本南楚和大祁的界处，鱼龙混杂，当然这些不都是南楚，也不都是大祁。

说完这句话之后，顾泯的剑气往后撤去一丈，让那些大祁，有前行一步的空间。

那些山匪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有动作。

顾泯再度说道：“别多想，再想都得死。”

这句话一说出来，很快便要山匪朝着前面走出一步，还是心惊胆战的看向顾泯。

顾泯粗略一数，大概只有十来。

那个山匪领有些犹豫，那只脚一直在地上缓缓移动。

然后顾泯看向那个山匪领，笑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大祁？”

山匪领其实隐隐已经感觉到了，如今自己要做出的选择，便关系着自己的命，但是到底是南楚才能活，还是大祁才能活，他有些犹豫。

这会儿被顾泯一问，他就决定赌上一次，立在原地，没有动作。

他赌眼前这个生得很好看的年轻，不杀南楚。

顾泯看到这山匪领下定决心，轻声道：“实际上你是不是南楚，都得死啊。”

山匪领瞪大眼睛，还没说话，便感觉到了一死亡的气息，只是一刹那，身前那道剑气，迅速便穿了他的心。

一大片的山匪，就这样倒了下去。

鲜血随着山石流淌。

站着的十几个山匪，胆战心惊。

有的甚至连尿都吓出来了。

顾泯看着站着的那些个大祁，沉默没说话。

他在之前杀了那茶铺的两之后，就没打算来和这些山匪讲什么前因后果，身为南楚，做山匪，杀了不知道多少，不管有什么隐，都不重要了。

至于这剩下的十几个大祁，顾泯其实想杀，但有些倦了。

他看向呆立在原地的韩雨凝，平静道：“他们给你了，你愿意杀就杀，愿意放他们一条命，那就放他们一条命。”

说完这话，顾泯撤去剑气，那些个山匪，当即朝着韩雨凝跪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就开始讨饶。

顾泯没兴趣去听，只是坐在马车上，看着天边，若有所思。

他今天来杀，就纯粹是自己想杀了，而一点都和别没有关系。

之前在南楚境内，前后两次出剑，都不是为了自己，会有些别的想法，可如今不是这样。

说到底，这还是大师姐阿桑的那番话，起了作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泯回过神来，只看到提着剑的韩雨凝的站在一堆尸体前面。

鲜血顺着剑身流下去，看着很是血腥。

顾泯有些意外，原本他觉得，眼前这个子会放过那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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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有些失神的韩雨凝很快回过神来，收剑之后，顾不得去查看自己爹爹和一众镖师的况，便过来对着顾泯行礼，“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恩公大恩大德，韩雨凝无以为报……”

眼看着她还要说下去，顾泯摆摆手，示意她别说了。

韩雨凝有些意外，但还是闭上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顾泯招招手，“先去看看你的那些个长辈再说。”

……

……

那些山匪用的不是一般的蒙汗药，而是一种毒药，不仅能让中毒者没了气力，若是没及时解毒，只怕是连武功都要被废去。

这会儿荒山野岭，找药当然不现实，好在顾泯有丹药，那些丹药是为修行者治伤的，给这些江湖武夫解毒，完全没有问题，甚至于还能为他们增长好些功力。

这当然又让这些镖师一通感谢。

之后韩遂亲自来道谢，顾泯却只问了一句，“有酒吗？”

韩遂有些尴尬的摇，他们出门在外，从不饮酒，这会儿倒是真的找不出酒来。

顾泯随说道：“那距离此处最近的酒肆有多远？”

韩遂身上有地图，他虽然没有来过此地，但是还是知道一些的，他拿出地图，仔细看了看，轻声道：“大概一百多里。”

顾泯嗯了一声。

韩遂欲言又止。

顾泯说道：“有什么便说，不用如此。”

韩遂这才说道：“恩公救命之恩，韩某无以为报，恩公既然想要喝酒，那可否让韩某之后请恩公喝一顿好酒，不过若是恩公急迫，也不好挽留恩公，只能等着下次相逢再说了。”

这就是韩遂担忧的地方，他当然想要报恩，但又怕顾泯着急赶路。

顾泯微笑道：“我倒是不急，这些天唯一急的时候，就是刚刚急着来救你们的命。”

韩遂汗颜，再度道谢，又说了许多好话，身段更是压得很低，到了他这个年纪，即便是面对那些不愿意弯腰的，也会咬着牙弯腰，此刻面对顾泯，便再没有什么讲究，这放低身段，自己也不觉得有些什么。

顾泯摆摆手，最后坐到了那架马车上，便开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