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酒还是一脸狐疑，但好歹是收好了金子，“公子就不怕我不认账吗？”

顾泯笑道：“反悔便反悔了，先说好，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但是但凡我来了，又知道了这件事，到时候下场如何，那就不能怪我了。”

顾泯笑着拿出第三锭金子，然后又拿出一个酒壶，这才说道：“最大的酒缸子，都倒在这里面，而后这金子就是你的了。”

卖酒看着眼前的年轻，越发的古怪，一缸酒能有多少？估摸着也就是个数百斤，这就赚一锭金子？

况且这个酒壶能装多少？

卖酒狐疑是狐疑，但还是很快吩咐伙计拿着酒壶去做事，顾泯蹲在门，看着这春暖阳。

很快伙计便行色匆匆的从酒窖里回来，一副见鬼了样子，“掌柜的，那酒壶有问题，我舀了至少五十斤酒都没见装满，一往里面看进去，竟然看不到一点酒水，倒酒的时候，偏偏又能倒出来！”

卖酒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正常，“去装吧，最大的酒缸装满就是。”

伙计点，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卖酒走出酒肆，看向那个蹲在酒肆门的年轻，认真问道：“公子是那种山上神仙？”

顾泯没看她，笑呵呵说道：“算是吧。”

卖酒犹豫了片刻，“仙师救命。”

她看着顾泯，咬牙道：“有件事请仙师帮忙，若是事成了，酒肆可以送给仙师！”

顾泯有些意外的看向她，打趣道：“怎么这世上，真有这么多苦命？一出门就能遇到。”

卖酒神色惨淡，但依然是一副恳求的表。

顾泯摇道：“世上的坏事，本来我是看到一件就要管一件的，但我这会儿的确很急，也很不方便，所以算了。”

这话不假，一来是因为他想要急着前往北海，二来便更简单，就是有伤在身。

卖酒脸色难看，动了动嘴唇，到底也是没能再舔着脸说些什么。

两沉默以对，等到那伙计拿来了酒壶，顾泯接过，就此离去。

卖酒看着顾泯的背影，眼神复杂。

……

……

黄昏时刻，酒肆关门，卖酒独自离开，前往一处宅子，在进一条不算宽广的小巷的时候，那个一袭青衫的年轻，已经在前面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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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酒楞在原地，有不知所措。

顾泯拿着酒壶，喝了一，而后看着那卖酒，沉默不语。

卖酒下定决心走过来，到了顾泯面前便直接跪下。

顾泯看向她，开说道：“要帮忙，不是你拿酒肆来我就愿意的，也不是你跪下我就愿意的。”

卖酒神凝重，但想了想，还是重新站了起来。

顾泯说道：“讲一讲吧。”

卖酒没有立即开说起事，而是反问道：“仙师为何在白天的时候，没说要听一听？”

顾泯讥笑道：“我要是当时就问，你这事，不就被身后的那个伙计知晓了吗？那估摸着我要是不帮你，或是帮不了你，你这小命也没了。”

当时顾泯就知道那个伙计和这卖酒，基本上就不是一条船上的。

要是那个时候顾泯就答应下来，要是之后的事帮不了，估计卖酒的子也不好过，但他之前没理会，大概那伙计身后的知道消息也只是会认为卖酒在做无谓的尝试。

至少要安心一些。

顾泯摇了摇，“其实又差不多，你心这么大，什么事都敢说，估摸着我不帮你，你真是活不了。”

神色凄惨，惨然道：“我的命算不上什么，但愿仙师能够救我的儿于水火之中。”

顾泯没说话。

开始讲起事。

这事倒也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就是她早年便没了夫君，而后一直和自己的闺相依为命，前些子镇子上来了一个仙师，看上她的闺，就要将其带走，用言语拖延，加上那子以死相抗，这才拖延到了半月的期限。

但是这半月期限，如今也快到了，如果再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她闺就真的要被带走了。

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顾泯挑眉道：“只是看上你闺美色了？”

那点。

顾泯笑了笑，要真是那样，事就不难。

这世上的修行者，只要境界足够，对世间的普通子，大概是没什么兴趣的，即便是修行那种阳调和的功法，也是要找修行者才对，普通子，对他们没什么帮助，也就只有那些才踏修行的修行者，还会想着这些事。

都好应对。

至少在顾泯来看，不难。

顾泯又问了几句，而后便轻飘飘的抛下一句好了。

卖酒还没说起什么，顾泯便自顾自离去，等到天色渐晚，快要看不清前路的时候，顾泯去而复返，带着一个年轻子。

把这子给卖酒，顾泯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这种事，倒是没什么难度。”

那子还有些惊魂未定，但看着顾泯，还是充满了感激。

卖酒就要跪下，顾泯摇了摇手，示意不必如此，可马上那子又开说话了，“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顾泯摇打趣道：“生得好看的就要以身相许，是不是生得不好看的，姑娘就要说，无以为报，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服侍公子？”

那子愣在原地，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泯招了招手，说道：“行了，不是什么大事，就这样吧。”

说完这句话，顾泯独自朝着前面走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只留下这对母，有些呆滞。

那儿开问道：“娘，你是在哪儿找到这么好看的恩公？”

那卖酒犹豫片刻，才呆呆说道：“我也不知道……”

……

……

夜色下，顾泯一个漫步长街上。

他脸上挂着笑意，一边走一边嘟囔。

他也算是做过不少好事了，但是今天做的这一件，的的确确有些让他觉得好笑，什么生得好看就是以身相许，生得不好看就是做牛做马。

这个道理还是之前他读一本闲书读出来的，不过他这个长相，不管怎么看，都肯定会是以身相许的事了。

想到这里，他就替那些要被说做牛做马的感到惋惜。

“生得一副好皮囊，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啊！”

说的他又忍不住笑起来。

他这会儿就像是个才出江湖的少侠，第一次做过好事，便觉得无比开心，很有成就感。

但实际上呢，他已经修行了很多年，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了。

旁只怕很难像是他这样了。

“不过这也挺好的啊。”

“只是，有个美美的姑娘跟着，就更好了。”

顾泯如是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