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正在冲击传统观念。当然有不好的地方，可当几百万都被这种唯利是图武装起来的时候，发出来的能量，能够开天辟地。

“真是国将不国啊！”

赵桓终于忍不住了，很不想说燕王坏话，因为他身份尴尬。

“陛下息怒！”

侍赶紧跪下请罪。

“我不是说你。你快起来。我也不是说别，你可别说出去。燕王治下如此，定然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他自己给燕王解释。

侍道：“可不是嘛。如今虽然百业兴盛，安居。可夷狄未灭，时常寇。燕王要筹军饷，就要重商贾。商重利轻义，自然是唯利是图的。”

这些道理可不是小侍自己想的，而是跟她相亲的一个书生说的。这种相亲，都是隔着纱帘，互相能看到一个廓，谈好了，才会匆匆看上一眼。而且不说话，尽量不逾礼！

那个书生显然是一个传统思想的学生，看不惯齐州这座商业大都市里的氛围。不过小侍很喜欢，因为她觉得书生慷慨激昂的时候，很有一些指点江山的气度。

赵桓疑惑道：“燕王不是有半壁江山，怎还会缺了军饷？”

侍叹道：“世皆说燕王执掌半壁。可江北财赋，大多在留守手中。留守晏湲，忘恩负义，全都上给了朝廷。燕王所能用者，不过区区河北。”

赵桓皱眉：“以河北之财赋，养十万兵，需千万赋税。”

侍摇：“何止千万？燕王军十万，年费军饷两千万贯有奇。还要治河、修路、兴学，河北之财，如何够用？”

赵桓惊叹：“养兵就要两千万贯，燕王岁能有几何？”

侍想了想道：“去岁有五千万贯。今年应该还会再加！”

东藩府每年的收支都会公示，虽然不可能做到数字化时代那么细致，可这是一种态度。收的税用到了哪里，让老百姓心里知道，纳税的抵触心理才会减少。目前只能公示大项，一般是开列十大开支。最大的一笔就是军费，两千万贯是跑不了的。其次是治河，这是一笔三百万贯的开支，还有修路、建港等公共工程，像登州这种有带动作用的大港，东藩府会承担一半开支，地方筹措一半开支。

现在每年公示的十大工程，都成了各地一种攀比的象征了，比如那个州有了大工程，往往当地商除外都会向别吹嘘。这是除了金钱至上观念外，另一个金钱社会的浮夸心理：追求丰亨豫大！

赵桓都不知道怎么惊叹了，这已经快赶上过去整个朝廷的岁了，可燕王如今的土地，最多不过三分天下，尚且残。如何能穷刮五千万贯？难不成燕王治下，早已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