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舞马每晚都将千余兵士聚集于东城门广场，集中进行实验，毕竟月之袈裟只在月亮升起的时候才管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实验罢了，又命领队副将千分为十组，分组练队伍，在【袈裟暗面】加持之中行进、结阵、攻击、防守、撤退，又练了月亮被乌云遮住等突发形中的紧急应对，甚至将刘文静和宇文剑雪也编队伍配合二一并演习，三夜不歇，众虽叫苦连天，但已练的十分惯熟。

李世民连看两个晚上终于耗不起了。

倒不是他力不及舞马而是晋阳起兵在即他要忙活的事太多了。

李世民佩服舞马的谨慎小心，又叮嘱他倘使确定了出城的子，一定要知会一声。

李渊几次遣裴寂寻着舞马，催促他尽快行动。

舞马充分理解李渊的紧迫感，老和突厥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晋阳起兵的事决不能再泄气了，唐公可是打算一举杀到大兴城的。

面对李渊的连翻催促，舞马表示自己并非缩乌，猫着不想出城，其实队伍已经练好了只差东风——

他夜观天象这几天每夜俱是风云涌动，时常有大片乌云遮住月光，对于【月之袈裟】而言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也是最容易出岔子的地方。

便叫裴寂转告李渊：“只待天朗气清月明少云之夜便可尽出疑兵。”

……

晋阳城外，阿史那·结社率接连三夜扑空，随行将兵俱是摸不着脑，猜测勇猛的特勤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是侦测地形，一个晚上便摸的差不多了，特勤帐篷里标注地形活灵活现的沙盘都做了起来。

若是夜猎，整整晃了三个晚上，特勤没碰弓弦，没出半支箭，别说虎狼，连只野兔子都没打到。

若是似以往那般劫掠财物，沿途见了村庄家，特勤都是率军临近观瞧一番绕道而行，完全没有让兄弟们发财的意思。

各般奇怪的猜测竟相出炉。

有的说特勤前次来中原劫掠之时看上了晋阳周遭村落里一位美貌寡，本要把那姑娘带回原却没想到寡半夜时分独自逃走了，只在特勤帐篷里留下一只鞋。

特勤此番帅大军南下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依着这只鞋子寻到那位寡。

便有说：怎么不见特勤拿着那只鞋挨家挨户找。

解释便是：“那只鞋里脚汗味儿很重，特勤全不用进村子，只要在村兜一圈便知道寡在不在村子里。”

还有说是特勤是原上的“库拉达”，腾格里赐予他惊天动地的法术，他夜里游周遭就是在悄悄布置十分厉害的阵法，只要阵法做成，晋阳城眨眼之间地动山摇化成废墟，突厥要不劳而获了。

还有的说特勤寻到了一张藏宝图，宝物就藏在晋阳城外。

“这都什么七八糟的。”

苏农玲花听罢，当真哭笑不得，径直找去结社率营帐，开便道：

“您到底有谱没谱？原上的狼群每天晚上被您带出去兜圈子，白天个个没神胡思想还怎么跟猎物战斗。”

结社率道：“既然叫做猎物还战什么斗，抓来吃了就是。”

苏农玲花又道：“您可知道这几天营帐里传闻您看上了汉地一位寡。”

“他娘的传的有鼻子有眼的，”结社率失笑道：“又不是真的，让他们说去罢，总有会晓得我用心良苦。”

“您至今仍觉得自己的直觉没有错吗？”

“猎物会有的，只是早晚而已。”

“可是我们随军带来的补给所剩不多了——原的狼毕竟要吃的。”

“那就去抢，”结社率道：“我们突厥狼哪一次南下带着辎重了，还不是汉的血和喂饱了我们。”

“晋阳怎么办？再拖下去，远处的猎就要闻声寻过来了。”

“远处没有猎，”结社率道：“只有一群群待宰的羔羊。”

“你放眼瞧瞧罢，”他遥指中原大地，“这一片广袤无垠又丰硕肥沃的土地上，主病恹恹的要死。一饿犬馋了，露出了尖牙，开始自相残杀——我们在晋阳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也不能一直这么溜达下去罢？”苏农玲花道：“我们的狼还在原上瞭望着您呢，期待着您勇猛无敌的身姿。”

结社率默不作声良久，末了站起身来。

是啊，父亲还看着自己呢。

倘使没有父亲的支持和信赖，他如何能带着数万大军挥师南下。

“今午后，”结社率从帐篷壁上取下长弓，“我们就去周遭的村子看一看。”

“放着牲畜圈的肥羊不管，”苏农玲花道：“打几只散养的瘦？”

“狼群在棚圈四周集结，”结社率把玩着长弓，笑道：“猎户和猎犬却藏在里面不肯出来，这是为什么。”

苏农玲花道：

“还不是仗着棚圈墙高，等着狼群失了耐心换个目标。”

“倘使饿狼叼着猎户亲的尸体，”结社率抚摸弓弦，“在棚圈之外耀武扬威地晃来晃去呢。”

“猎户一定会冲出棚圈，”苏农玲花眼眸一亮，“他们要抢回亲的尸体，还要向狼群复仇。”

“晋阳城高势险，历来是兵家重地，积粮富足，李渊据此还能撑得下去。但是晋阳士兵还有百姓的亲遍布这四周的村镇，”

结社率说道：“我要给这位姓李的猎，一个不得不出来的理由！”

他说着，奋力张开弓弦猛地一弹，弦虽空箭犹，弓声响与于营帐之内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