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双手以千锤百炼的准在空中挥舞，节奏与乐律的契合程度是如此之高，甚至让分不出是他跟随哼唱在挥舞，还是哼唱跟随着指挥起奏。

李民凯怪异地注视着奇诺，只觉得这是疯子。

哼唱过后，奇诺双手一收：“怎么样？旋律很熟悉吧？你肯定听过，只是不知道它的曲名而已。”

李民凯摇：“没听过。”

“你...”这一刻，奇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罕见的震怒，“你？？！！”

李民凯完全不知道什么况：“我怎么了？”

奇诺面无表，脸上肌一抽一抽，冷眼说：“你连贝多芬都没听过，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李民凯直接懵了：“没听过贝多芬，我还不能活着了？世界上又不止我没听过贝多芬，那么多没听过，比如...比如路边的乞丐！他们也没听过，难不成都不能活着？”

奇诺：“你混淆了一件事。活的，活着，这是两个概念。一个只要有东西吃、有水喝，就可以是‘活的’。但如果没听过贝多芬，理解不了他对命运的抗争，不能学会酣畅淋漓地挣脱桎梏，表达自我想法，那也仅限于‘活的’，而不是‘活着’。”

李民凯悲哀地笑了：“我不在乎，我没那么高的追求！你厉害，你牛，你是大艺术家，行了吧？我只是个普通，活的就行，不用活着。”

“问题来了——”奇诺的琥珀色眼瞳充盈着微笑，“我不喜欢没听过贝多芬的。”

李民凯彻底僵在座位上，眼中残存的理智溃散了，疯狗似的吼道：“o你o的贝多芬！o你o！！！你个oo东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现在编这种恶心的借来杀我是吧？！老子替贝多芬o你全家！！！”

奇诺无辜地摊开手，很认真地说：“我之前有打算放过你，只是，你说你没听过贝多芬，我改主意了。”

李民凯都快把自己下嘴唇咬烂了，满嘴的血，他吸一气，讲话都带上了哭腔：“好...对不起...没听过贝多芬是我的错！我这次回去一定听他的歌！”

奇诺皱起秀眉，神色很反感：“你的表述不对，贝多芬创造的是‘古典音乐’，不是‘歌’。古典音乐的创作技术更复杂多样，内涵也更加厚重。”

李民凯已经快疯了，拷在桌上的手死命挣扎，勒出道道血痕，嘶声叫道：“行！古典音乐！行了吧？！我回去以后，把他的每首音乐都听一遍...不！听一百遍！一千遍！行了吧？！你放我回去！！！”

奇诺微笑着摇：“你现在只是想讨好我，让我放过你，而不是真的想欣赏古典音乐。所以，很抱歉，不能放你回去了。”

在李民凯的哭喊声中，奇诺把帕拉丁叫了进来，示意拖走处刑，还颇为怜悯地开导他：“想开点，我帮你摆脱了这幅‘活的’皮囊，让你有机会投胎成为一个‘活着’的。”

李民凯冲奇诺的背影疯狂哭喊：“等一下！等等！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给你！！！”

奇诺抬手，示意帕拉丁先出去。

随即，他轻轻关上门，侧过脸，面无表看着李民凯：“你刚才是不是对我说谎了？”

李民凯神色惊恐，眼睛不停飘忽：“我...我...”

奇诺：“我问过你，在任务出发前能不能跟其他回小队流报，你说不能。但你先前说过，你是第一次执行侵任务。既然如此，你对我所在的世界应该一无所知，你怎么会在立方体那里提前兑换好银月，然后去买通大漠马匪？显然，你在任务出发前，从别那里获得了这个世界的报，对大漠马匪视财如命的习了如指掌，才会做这一手布置。”

李民凯闭上眼，绝望地哭泣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确实说谎了...请你原谅我这一次...”

“为什么说谎？”

“任务出发前，回小队确实可以通过立方体远程流...我们拿到的报，都是以前来过这个世界的回小队给的...他们说过，如果任务失败，为了活下来，可以用回世界的常见报换命，这并不可耻，泄露出去问题也不大。但‘回者在任务出发前可以流’这个报是绝密，绝对不能告知拒绝者...”

奇诺戏谑地看着他：“看来，你已经是回世界的叛徒了。”

已经走到这一步，李民凯什么面子都不要了，嘶声喊道：“能活下去最重要！这些规矩，谁想守就去守好了！我就想活下去，这有什么错吗？反正其他回者也不知道我告密了！”

奇诺看着他的眼睛：“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说谎？”

李民凯的心防早已被，疯了似的摇：“没有！绝对没有！我前面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没有骗你！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奇诺的目光变得玩味：“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只要你能答上来，我就放你走，绝不伤害你，我发誓。”

李民凯就像溺水的抓住了岸边的稻，睁大眼睛看着奇诺，渴望着，期盼着，祈求生的希望。

奇诺唇角上扬，琥珀色眼瞳充盈着微笑：“怎么评价小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在世界音乐史上的地位？”

希望碎了，或者说，希望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啊！！啊！！！啊！！！！”这番玩弄让李民凯彻底崩溃了，撕心裂肺地狂叫着，不停有白沫从嘴角溢出，整个就像一得了狂犬病的疯狗，歇斯底里。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奇诺摇着，转身离去，“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