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荷吸了清新的气息，有种想从这一飞而下，翱翔于空的冲动，她眉飞眼笑地反驳道：“这不是见到了？”

“年年都是不一样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再怎么不一样也相差不多，真正不一样的是心吧？”姜荷道。

“你还会说这些大道理了？”

“婢一直都懂好不好？是您从前太淡漠了，婢不需要多言。”

盛娆失笑，她转过看向姜荷：“你觉得本宫现在好还是曾经好？”

姜荷一时回答不出，现在还是曾经？哪个都好，她选不出来，但若从考虑，她更喜欢现在的长公主。

活着还是有七六欲才好，从前长公主过分漠然，仿佛是独立于尘世之外，让她总觉得难受。

但现在嘛，要是驸马再靠谱点，那一切都恰好。

姜荷弯了弯眸：“现在好。”

“嗯。”盛娆莞尔，“本宫也觉得现在好。”

看着她娇艳的笑颜，姜荷跟着欢喜起来，连眼中昏沉的天光都有了亮色，若驸马再晚点走就好了。

“等再过两年，让驸马陪您来赏景吧，过两年热闹起来，会比现在盛繁多了。”

到那时候，应该是岁月静好了吧？

回她的是盛娆淡如轻烟的一声“嗯”，融在空旷的天地间，悠悠地飘向远方。

……

在归凤城外，遥遥的广漠间，薛崇纵马疾驰，衣袍随风张扬，猎猎作响。

马蹄溅起细碎的积雪，在他身后绵延成薄薄的雾霰，晶光莹莹。

他忽地拽紧缰绳，回望去，归凤城已隐在苍茫之中，连模糊的影子都不可得见。

他莫名其妙地轻笑了声，转回身一扬马鞭，马儿刚刚的嘶鸣还在回响，而在下一刻，一一马又如离弦之箭奔驰而去……

***

薛崇这一去就是三个月，他仿佛是被上天眷顾着，势如竹又夺两城，击溃了燕国的势。

再算上薛樊山夺下的五城，燕国已有十城落肃国之手，而天气已然回暖，往后的局势对燕国更为不利。

但燕国始终没有议和的表示，而是将两线大军集结成一线，隐隐透露着诱敌的意思。

京城那里盛齐始终没有什么动静，既没有要灭燕国的心，也没有要停战的意思。

反倒是有些朝臣着了急，纷纷上言请求议和，理由无非是再打下去劳民伤财。

但各心知肚明，他们担心的是薛家势太盛，有一个薛樊山不说，谁知道薛崇那个纨绔子弟还能成气候？

从前都说薛家虎父犬子，现在纷纷成了虎父无犬子，一门双将，何等的荣光。

但薛崇第一次上战场就战无不胜，从前莫不是藏拙？藏拙的理由就让不得不思了。

此外长公主更是让胆寒，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后方运转，战时常常因种种原因拖后腿的军需用品无一掉链子。

凡有心生事者轻则免职，重则抄家斩首，全然不顾战时朝局不宜动，宁可让朝局运转不利，也绝不姑息。

这让朝中无敢暗中动手段，眼睁睁看着捷报一再进京，有心无力。

反观和肃国旗鼓相当的燕国，不少失利是因后方办事不利，让前线不尽意，被抓住机会就再无余地。

可以说若没有长公主的支持，这一仗指不定胶着到什么时候，而长公主就不担心镇不住薛家？

可惜在议和与停战上朝臣们意见不一，盛齐又没有反应，左右丞相还各执一词，故始终没有争论出个结果。

让不少意外的是主战的那个竟然是苏执，只有薛崇和林婵几知道，这不是盛娆授意，而是苏执自己的意思。

薛崇又一次刷新了对苏执的认识，在他看来，苏执绝对是主和的一派，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大概只有盛娆懂苏执，毕竟她是苏执一手教出来的，她家先生看似是个柔弱书生，心里装的可是天下浮沉。

在五月中旬，薛崇匆匆回了趟归凤城，待了不过两便率十万大军奔赴西南。

盛娆则同宋义和陈一起，以十五万大军镇守归凤城，和北边的庆国大军遥遥相对。

这一对峙就是半年之久，燕国大半的疆域已落肃国手中，盛齐默许薛崇灭燕国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燕国非但没当成黄雀，还成了那只蝉，清楚大势已去，议和就如笑话，除了死战别无选择。

让燕国和所有都意外的是，庆国始终按兵不动，一兵一卒都不曾越过边境，踏肃国。

仿佛庆国毫无野心，大军压境只为自保，又仿佛是想在肃国灭了燕国，大军疲惫之时再动手。

眼见年关将近，不经战火的归凤城比去年热闹得多，已有了往年的繁盛。

在离除夕还有半个月时，姜荷已着手收拾起了长公主府，驸马这一年就露了三五次面，除夕怎么也得多待两吧？

到时可得好好热闹热闹，这一年府里唯一的喧哗就是来来往往的侍卫暗卫了，若不是正事太多，府中指不定冷清成什么样。

明明在长公主成婚之前，府中一向安静，才被驸马闹腾了一年，倒是有些不习惯安静了。

虽然有陆星月帮忙，姜荷还是忙得够呛，盛娆一整没见着，等半夜时分，她和陈出了书房，才见着姜荷一脸疲色地迎过来。

盛娆当即就笑了：“什么去了？”

姜荷锤了锤肩，眉眼间都是喜色：“又到年节了，婢想着新年新气象，就带打理了一番。”

盛娆当然明白这是为谁打理的，她摇了摇：“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迎他？”

“才不是呢！”姜荷下意识否认，话说出了才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窘迫地哼了声：“您和驸马多久没见了呀，总不能糊弄过去吧？”

盛娆轻笑：“不过就三个月。”

“可三个月前那次，驸马回来也就待了半呀。”

盛娆轻“嗯”了声，大清早回来扰清梦，午膳都不用就走了，这种事也就他做的出来。

“您说驸马这次回来能待几呀？”盛娆还在想某些，就听姜荷暗含期待地问了声。

盛娆笑了笑，捉弄道：“大概不会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