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应该见过老关子，他是村里的治安队长，刚才我还央告他往前面的林子找你们，怎么了，你们没见着么”
“见着了，见着了，我们这就去老关子叔那儿问问去，您和迦曼慢慢吃饭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郑原回想起下午回来时见到的老猎
，身材魁梧、面目硬朗，浑身穿着貂皮羊羔绒大衣，根据古丽婆婆的描述，他至少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可他怎么也看不出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他只能把老关子叔看起来年轻归结于常年习武打猎。
“我跟你们一起去，你们又不知道地址，万一说错话了就麻烦了。”
元迦曼一听说要去老关子家，把碗筷一撂起身跟着他们三个跑出去，古丽婆婆眼见自己孙
儿的心思都长在这三个城市来的青年身上了，免不得要长吁短叹：“哎……你这刚吃了一
饭，怎么又出去了，你穿着皮大衣去，晚上冷~”
“贡布，他们不吃咱们俩吃，晚上等她饿了，我看她吃什么！”
元迦曼带着他们三个穿过村子，来到观驼村边儿上的原始森林，老关子是村里的治安队长，也是林场护林队的总把式（护林队的队长、
目），家就按在原始森林前，四个借着明黄的灯光终于找到他的家——这是一座五六间木屋围成的四合院落！
“吱呀”
木门被元迦曼推开，她蹑手蹑脚走进院子，郑原放眼望去，屋檐下挂着一排冰溜子，沿着窗户整整齐齐码放着劈好的柴火，院子里几排木架挂着很多皮料和风
猎物，磨盘旁的老枯树上站着一只白尾苍鹰，最外面的厨房燃出袅袅炊烟。
几个正往里瞅，一
莫名的香味儿蹿进鼻孔，众刚才没吃饭又走了那么远的路，这下子算是彻底饿了，肚子里跟藏了个癞蛤蟆似的咕噜
叫。
“呀……迦曼来了，快进屋里吧，我跟你葛红姐正要吃饭呢！”
“老关叔，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都是自家孩子，别跟叔见外了。”
老关子把四个推进最大的联间木屋，一掀开门帘子暖意扑面而来，刹那间驱散了毛孔里积攒的寒气，屋外的地暖烧得正旺，地面还放着暖炉子，郑原腹诽比自己的观测站要暖和很多。
“这三个就是城市来的小青年吧，我早就听村里提了几嘴，就是没顾得上打招呼。”
“老关叔好~~”
郑原三个跟老关子打完招呼，被他拽到炕上连吃了几菜，才能机会说来找他的目的，元迦曼看他们三个没法开，停下夹菜的手说道：“老关叔，我听我
说你年轻时候去过兴安盟做生意，肯定见多识广，您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无缘无故来，什么东西，我给你看看就是了！”
“哎……好嘞~”
她从袋里拿出一个拇指肚大小的瓷牌递给老关子，他拿在手里左右翻看，摇摇说道：“这玩意儿我看着是瓷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但敲起来声音也是清脆，差不离是骨，而且是手骨。”
“骨？”
元迦曼一听是手骨，嘴里吃的东西突然不香了，想到刚才她还踹在兜里，忍不住呕：“呕……老关叔，你不是骗我们的吧，这看起来跟骨可不一样，这上面的釉一看就是瓷器。”
老关子眼看年轻不相信，悄悄把伸过去又解释道：“谁说骨不能当瓷器用，一般来说把骨包上胎釉烧制成瓷器叫骨瓷。”
李凯门想起这段骨节曾经存在某个身上就一阵颤栗，不由得离它更远了一点：“啊，谁那么重味用骨做器具啊，他也吃得下去饭！”
老关子摇摇说道：“骨瓷一般也没用来当餐具和茶具，我对骨瓷也不太了解，不过我年轻时跟着兴安盟做生意，曾经听一个土夫子说过，成套的骨瓷由骨碗、骨盘、骨杯、骨碟和骨灯盏组成，可谓价值连城。不过这种骨做的器具，大都跟供奉祭祀有关，是唐朝时的一种丧葬旧俗。”
“这些是明器？”
郑原听到供奉祭祀就已经隐隐感觉出不对劲儿了，肯定是墓中的陪葬品，要不然起不到祭祀作用！
老关子听见他说的话重重点点：“孺子可教啊，这个后生说的对，骨瓷就是陪葬明器，而且墓的主地位一定不会太低，要不然集不齐成套的骨用具。我听说在上个世纪早期，有很多洋鬼子经常借着科考的理由，带一队去往高原和关外，到了地方有没有考察咱不知道，但各地的贵族墓倒是被盗掘不少，惹得高原牧民见到洋鬼子，基本上没啥好印象。”
他顿了顿，神神秘秘继续说道：“我听说他们盗取的贵族墓里就有骨瓷，只不过一开始外国不知道骨瓷是嘛的，竟然用来吃饭，直到从摔碎的瓷器中看到骨
，一化验才清楚是死骨，也是因为骨瓷的
美坚固，外国虽然不再用骨瓷，却开始制作能用来吃饭的骨瓷，一个叫华罗森的外国受到薄胎瓷的启发，在传统的瓷器材料里加进四五成的牛骨，做成的瓷器美观耐用、通透华彩，一点也不比骨瓷差，同时还没了使用骨的心理负担。”
“你们这个就是属于明器骨瓷牌，至于是哪个墓里出土的，我就暂时不清楚了，不过看着黑瓷金漆，多半墓主身份不简单。”
郑原明白，单单知道这瓷牌是骨瓷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有搞懂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嘎乌盒里，才能弄清楚普旺大叔昏迷不醒的原因，他继续问道：“老关叔，您知道那么多明器知识，肯定有能给您介绍过这种东西，你能不能把那介绍给我们，我想问问这骨瓷的主和出处？”
“哎呀，我说你这个后生的脑瓜子就是聪明，逮住一点啥都能问清楚，我也就是个老猎，哪能啥都懂啊，这些门道都是听镇上的古董贩子老山甲混说的，你们找找他，他一定能给你们说出个丁卯来！”
“这他妈老山甲又是谁啊？怎么跟击鼓传花一样，个个都把咱往外推啊。”
李凯门拉着郑原在他耳朵边嘀咕，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老关山当然能听见说的是什么，他
笑了几声：“哈哈哈哈哈，咱们雪原地广稀、
通不便，有个啥消息一般都是亲戚托邻居，熟问熟，啥消息都得打听不是，你们多打听，总有能帮到咱们。”
“那行吧，老关叔，我们回去了，您和葛红姐继续吃饭吧，我们不打扰您了。”
“等会儿，先别走。”
老关山见元迦曼要走，从里屋拿出一条系着红绳的熏
，她看见老关子那么客气，连忙往外推：“老关叔，不用给我拿了，我们到您这儿就是问个话。”
“这可不行，我小时候就是你给我治的病，你们不拿我心不安，这是我新打的野猪，炖白菜可香了。”
元迦曼拗不过老关山的热
好客，愣是掂了一条野猪和几斤香肠才被放回去，晚上几个刚好在观测站院子里搭起火堆，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野猪烧烤才沉
梦乡。
观驼村距离镇上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步行去镇上至少一天，驾马车的话时间要缩短一半，几个在权衡之下，决定和贡布一起马车去镇上。
第二天一大早，马车行走进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无数晶莹雾凇随着马车前进不断倒退，从上帝视角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