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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是荒芜。

苍穹之上是无边无际的荒芜，看上去根本不像天空，更像一片坑坑洼洼的不毛之地，如同一具僵硬的尸体。

大地亦是是一片荒芜的沙漠，毫无生机，就像一具老去的尸骨一样，正在腐朽着。

苍天荒芜，大地老去。

天荒古镜的异象布满整个天空，扭曲模糊，虚无又飘渺……

嗯？

凝望着天空中的异象，北长青眉忽然一挑，隐隐间，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像是有在呐喊着什么。

错觉吗？

异象之中，怎么可能有。

北长青以为是错觉，片刻之后，他又听见异象中好像有在呐喊，尽管声音很微弱……仿若距离很远很远，但他的确听见了。

像是有在喊着什么天机，什么造化……

北长青闭上眼，仔细感受着，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

是一道苍老的声音。

苍老的声音以一种仿若崩溃般的吻呐喊着窃天机，夺造化，逆天途，补仙路……

再听。

绝对不是错觉。

他敢肯定，异象之中绝对有在呐喊。

只是……

异象之中怎么会有在呐喊。

所谓异象……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虚无的景象，与大自然现象没有什么区别，就像海市蜃楼一般，神秘而又诡异，所以称之为异象。

按照常理来说，异象之中不可能有什么，怎么会……

“你有没有在异象中听见什么声音？”

北长青问了一句。

旁边的青衿疑惑的看着他，反问道：“异象里面能有什么声音？”

“好像有在呐喊。”

“有在呐喊？”青衿直接摇道：“不可能。”

瞧见北长青一副皱眉沉思的样子，青衿接着问道：“你真的在异象中听见有在呐喊？”

北长青点点。

“呐喊什么？”

北长青又摇摇，并没有说太多，只说可能是自己产生的错觉。

继续感受着天上的异象，越感受，苍老的声音就越清晰。

“天河……因何而决堤！”

“仙路……因何而断裂！”

这声音……

北长青还清晰记得当在鎏金海域之时，他就在天荒古境里面听见有在呐喊，而且……同样是一道苍老的声音，同样是以一种崩溃的吻，给的感觉就像一位神崩溃的老者在质问着老天爷一样。

“苍天因何而荒芜！”

“大地因何而老去！”

“月因何而消失……”

“星辰因何而陨落……”

“为什么！”

“究竟为什么！”

“窃天机，夺造化，逆天途，补仙路……”

“哈哈哈！”

“我已窃得天机！”

“也已夺得造化！”

“更已逆得天途！”

“为何却补不得仙路！”

“为何！”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仙路……应当如何去补！！！”

不知道这苍老的声音，是哪位前辈高。

或许是一位闯天荒古境里面寻找仙路的前辈吧。

听他呐喊的声音，看样子……因为补不了仙路，神智有些不清，神也彻底崩溃了……

唉。

北长青一声叹息，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成仙，也不知道去补仙路，不过，苍老声音中那种绝望，实在让他不是滋味。

渐渐的。

苍老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原本扭曲模糊的天荒古镜异象也变的更加虚无，更加飘渺……

轰隆隆——

巨响声传来，紫雾森林剧烈晃动。

那一道紫幽色的光柱却是愈发明亮，诡异的是，随着紫幽色越明亮，反而天空越昏暗，就连天荒古境的异象也都变的愈发扭曲模糊越发虚无飘渺。

这一幕，如同月被黑暗吞噬掉一样，眨眼之间，整个苍穹都被黑暗笼罩，天荒古境的异象也消失了……

轰隆隆——咔嚓！

不知为何，惊雷炸响。

雷音滚滚，震耳欲聋，摄心神，如同从天外传来的远古雷音，透着一种静寂，一种肃杀，就像来自地狱的死亡钟声敲响一般。

这……雷声有些熟悉。

北长青觉得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见过。

突地，紫府里面，一直安静的先天灵胎跳动起来，就像心脏一样砰砰而动。

哗！

漫天的紫幽色光华在黑暗的苍穹中疯狂凝聚，疯狂变化，看上去就像波涛汹涌的海。

放眼张望过去，天空已经不是天空，更像一条天河，一条在黑暗中咆哮的天河。

“这是……这是幽冥古河！”

“幽冥古河！”

北长青与青衿几乎是异同声，二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的震惊与骇然，只是谁也没有开说什么，继续望着幽冥古河的异象。

这究竟是什么况。

刚才还是天荒古境的异象，为什么现在又出现幽冥古河的异象？

不知。

北长青现在没有心去思考这些，他凝望着虚空之中，神秘诡异千变万化的幽冥古河，神无比复杂，内心也有些激动。

为何会激动，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似乎激动的不仅仅是他，先天灵胎跳动不止，好像比他更加激动。

北长青就这么望着幽冥古河，望着望着，恍惚间仿若沉侵其中，这种感觉很奇妙……如梦游，更如神游。

激动！

越来越激动。

北长青能够清晰感觉到，随着他神游幽冥古河，紫府里面的先天灵胎激动的疯狂窜，就像一个走失的孩子，回到家里一样在欢呼雀跃。

先天灵胎很可能是冥石孕化出来的，碰见幽冥古河激动，并不足为奇。

让北长青不解的是，自己为何会激动。

是因为修炼过幽冥圣经？

还是因为暗夜娘娘？

或许都有吧。

他实在太想见到暗夜娘娘，把内心的疑惑问个明白。

只是……

暗夜娘娘会出现吗？

应该不会吧。

北长青在鎏金海域的天荒古境见到过暗夜娘娘，她应该在天荒古境，又怎会出现在幽冥古河的异象。

“年轻……”

嗯？

谁在说话？

刚才出现天荒古境的时候，北长青听见声音，怎么现在出现幽冥古河，再次听见声音。

是同一个吗？

不太像。

天荒古境里面的声音苍老至极，而且言语充斥着绝望与崩溃。

幽冥古河里的这声音，虽然听起来也比较苍老，但言语并没有任何绝望，更像一位垂暮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