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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老旧居民楼里。

“哎，邵家那闺又闹了。”

“可不是嘛，想想以前多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突然疯了。”

“没办法，本来那闺就有些内向，高中时和一个小年轻谈恋，结果那小年轻高考成绩很好，倒是邵家这闺落榜了。后来听说两还谈过一年多，那小年轻就出国了，再也没回来。”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以前邵家闺读书在咱们楼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吧？”

“谁说不是呢，就因为她谈恋，老师三天两的来家访，想让俩断了。”

“我知道这事儿，邵家闺瞧着是个软和的，这个说啥都没答应，结果把自己一生都给毁了。”

“不是说被送到九院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接回来小半月了。”

“咋就接回来了，瞧着这病也没好啊。”

“当年和她谈对象那小伙子从国外回来了，带着老婆孩子，桂芳她侄子和这闺说了，听说疯病突然就好了。”

众听到楼上传来哭喊声和瓷器碎裂的声音，面面相觑。

这也不像是好了的样子，每隔几天都会鬼哭神嚎的。

说真的，要不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他们还真得去投诉不可。

隔几天就来这么一出，搁在谁的身上也不好受。

就算老旧小区的房屋质量很好，当初几乎没做隔音，照旧听得清清楚楚的。

其他时间还好说，就怕大半夜的折腾起来。

现在住在这里的都是上年纪的老了，本来睡眠就不好。

一旦被吵到，这一晚上就脆没办法谁叫了。

“桂芳侄子也不容易，老两得病没了，临死前把疯闺给侄子照顾，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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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布局都很老旧，或许也是因为年限久远的关系，再加上装修早已过时，哪怕时午后光正好的时候，屋子里也有些暗。

一名三十出的男子双臂抱胸靠在电视柜前，看着屋子里的疯狂的打砸哭喊。

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一个名字。

男知道，这是曾经辜负了表姐的渣。

楼下那群社区老大妈说的八九不离十，但是有一点错了。

当初那个男据说是真的极了表姐，却也当真是心狠。

说走就走，连招呼都没有，直接从表姐的生命中消失了。

不过，那个男并没有回国，而是死在了国外的一次抢劫案中，被波及的。

原本想把这件事告诉表姐的，却不想姨妈和姨夫在年初相继走了。

临终前，他得到了姨妈的嘱托，替他们照顾这位疯癫的表姐。

他自小就很喜欢这位表姐，每逢放假都会跑来姨妈家里玩，总是表姐陪着他。

姐弟俩在这座城市里东游西窜，循着隐藏在小巷里的美味和旧识风景。

当时表姐的学习一直都很好，家里都说她后肯定会有出息的。

谁能想到，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那个男离开后，表姐的绪就不稳定，没多久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走出来。

发病的时候，连父母都敢打。

没有办法，才被姨妈姨夫含泪送进了九院。

一呆就是十几年。

直到二老过世，他接手照顾表姐的责任，才把给接了回来。

看她似乎是累了，男上前把从地上抱起来，送回房间休息。

她真的很瘦，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全身没有几两，甚至还硌得慌。

曾经明媚青春的少，此时发稀少枯黄。

看似无神的眼神处酝酿着毁灭般的疯狂。

盖上薄被，走出去顺便关好房门。

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男撸起衣袖，习以为常的弯腰收拾。

好在这些瓷器都不是多好的东西，小商品市场上，一百块钱能买一大堆。

他之前倒是想买不易碎的塑料器皿，表姐却因为没有听到碎裂的声响，发了疯似的去撞墙。

之后他也不得不妥协。

哪怕需要他三五不时的去和楼里的邻居道歉。

至少还活着，男也就放心了。

**

敲门声响起，他愣了一下，上前打开门。

“你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一个样貌清秀的。

看到屋子里的狼藉，她抬脚进来，将手里的水果放到沙发里，弯腰帮忙收拾。

“这几天我想过了，我你，放不下你，我愿意和你一块照顾表姐。”

“……”男表有些呆滞。

只一瞬。

“别胡闹了，她是我的表姐，我的责任，与你无关。”

“我们恋四年，一直相处的很美好，之前你和我分手，我知道为的是不想拖累我。”不为所动，“这半个月我想过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这份责任我认了。”

“不要轻易做决定。”他的皱起眉峰，“最开始你可能会觉得没问题，后一旦我们有了孩子，想过后果吗？恋和婚姻不同。”

“我知道。”

“我们两的薪水看着很高，后也没有能力请得起保姆，到时候你指不定就要为了家庭放弃工作。”

“我知道，都考虑过了。”徐一萌眼神坚定，“我不要房子不要彩礼，就图你这个。连小时候对你很好的表姐，你都能将责任揽在身上，我不信自己会选错了。”

男捡取碎瓷片的动作顿住。

“杜海峰，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输的。”

最终，他没有再保持冷静，伸手把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是，我不会让你输的，但是让你跟着我受累，我还算个男吗？”

“活着哪里有不累的，作为，我同表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娇娇，从小也是做着家务活长大的。

她妈妈可能心里不太愿意，不过爸爸那边却是和她将问题剖开揉碎了，摆明车马的说了个通透。

婚后的苦，都被徐爸爸翻来覆去的说了半个月。

知道她不肯放弃和杜海峰的感，徐爸爸很通达理的同意了。

徐一萌有个弟弟，虽说父母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却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弟弟犯了错，该打还是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