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

除夕到来之前，李峥为张小可和徐梦溪列出了最新的学习计划，以及两斤习题，这才敢放长假。

值得一提的是，徐梦溪班里有些得不到李峥的软件，转而去向徐梦溪借题复印，以为这世上真的有什么秘籍，拿来练就是了。

即便徐梦溪再三解释，这是纯粹的个化提高，那几位也依然不信邪，就是要跟着徐梦溪，徐梦溪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李峥倒也懒得管这种事。

反正下次模拟考，怕是又要哭死几个了。

……

除夕夜，老李家难得团圆，集体去了爷爷家聚餐过年，因为老老李只有老李一个孩子，比较少，也比较静，整晚都很核心，九点来钟老差不多该休息了，一家便也提前告辞。

但初一上午的聚会，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说到底，李峥讨厌春节。

一方面，春节放假了，不能去学校，以前还允许放鞭炮，劈噼啪啪此起彼伏，学也学不踏实，睡也睡不好。

另一方面，他讨厌家庭聚会。

倒不是不愿意孝敬老，孝敬老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做的事，他偶尔放学早都会骑车去爷爷家或姥爷家吃顿饭，聊聊天，代父母问候一下，是很常的事。

而在真正的大型家庭聚会中……麻烦的并不是老，老都很和谐。

麻烦的是父母那辈的某些。

再具体一些，就是姥姥家的某些长辈。

从李峥记事起，每次这样的家庭聚会，都是一次军备竞赛。

“你给峥峥报xx班了没有？”

“哎呀那个班儿都没报？那还怎么进xx小学啊。”

“xx中学有个xx考试，就在昨天，我们家xx考了……”

“峥峥没去？我特意打电话跟你说了啊。”

“峥峥这次期末考的怎么样啊？学习这么努力怎么也进前三了吧？”

“哦哦……第四也不错，我们也才第二，对了峥峥那个是什么学校来着？”

这种对话，就很烦。

而且问话的还是长辈，不得不笑颜相对。

外有，全天下有的是吴数、欧星灼、史洋、林逾静那样的狠角儿。

揪着自己家里这几个有什么可比的……

今年，这个烦恼依旧。

只是，在去姥姥家的路上，老李刚一发动车子，宁儿就嘚瑟起来了。

“我跟你说李毅，今年我谁的面子也不给。”安宁揉着两边的太阳，似乎正在蓄力“谁再敢跟我废话，我就拿李峥的奖状糊他的脸。”

“哎……一家……不至于，不至于……”李毅开着车劝道，“你那几个姐姐也没恶意……就是分享一下教育经验……”

“那就对着分享呗。”安宁捋了把刘海儿哼笑道，“不犯我我不犯，她们不提，我也不提，谁再阳怪气，可就别怪我了。”

“姐妹之间，怎么就这么大仇呢……”李毅摇着道，“你也是……你别堕落到她们那个水平啊……你水平摆在这里，理她们嘛。”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安宁就更气了。

“就是我水平高，她们比不过我，就拉着李峥比来比去。”安宁扭了扭后视镜，对着后排的李峥道，“瞧给他欺负的，小时候每次要来姥姥家都哭。”

“我没有……”李峥咽了吐沫，“只是单纯的不爽……”

“你哭过，我记着呢，你哥有乐高，你没有，就哭了。”

“我喜欢过乐高？”李峥满脸问号，“我要哭也是因为他有配套辅导书，我没有吧？”

“反正差不多意思。”安宁狠狠点，“儿子，气都是自己争出来的，你是好样的，今年如果再有废话，咱们不用忍。”

“……我无所谓的，耗时间就是了。”李峥看了眼手机，“就是下午两点要走，有别的事。”

“这么早？什么事？”安宁问道。

“哎哎哎！”李毅忙抬手笑道，“别管，都是成年了，别管。”

安宁当然从老李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先是惊讶，再是释然。

没办法，学习好当然可以为所欲为喽。

不到10点，一家踏了安宁娘家的大门。

安宁与她的两位姐姐，随老母进厨房包饺子。

老李则与他的两位连襟，李峥的两位姨夫，陪着老丈坐而论道，探讨世界局势。

世界局势，说来很大，其实他们90%的时间是在骂镁国总统就对了。

这一点，中镁两国民众倒是完全统一了。

感谢总统，为亿万家庭聚会提供了粮，自从他上台后，再也不会冷场了。

李峥则与表哥表姐聚到了小卧室。

虽然不适应他们的母亲，但李峥与他们的关系一直是极好的。

聊得来就不说了，最重要的原因是。

他们学习是真的好。

表哥罗俊哲，就读于师大附高三，985稳如狗。

与大多数学霸不同，他是分眼镜男，发型一变，灵气尽显。

表姐何纤去年考蓟京化工大学，还是王牌专业化学工程。

虽然也是戴眼镜梳马尾，但比沈一云学姐，要瘦很多，很多。

多年来，他们一直都是比李峥学习好很多的大哥大姐。

只是……

每次三个凑在一起。

都绝对不会讨论学习话题。

小卧室内，表哥罗俊哲把门一关，便暧昧地打量起表姐何纤：“说说呗，进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啊……才刚开始……”表姐呼扇着手骂道，“可别告诉我妈啊，不然她得盘问我一天，什么哪儿的，家里嘛的，几子什么的，能给我烦死。”

“这个我信，大姨确实比较可怕。”罗俊哲凑过去搓手笑道，“我就关心帅不帅……来来来，来张照片审审，渣不渣我一看便知。”

何纤一甩：“没有。”

“朋友圈啥的总得有吧？”

“没有。”

“得，那我去问问大姨有没有。”

“别闹！”何纤一把拉住罗俊哲，转而冲李峥道，“你就不能学学李峥踏实坐会儿么。”

“他？踏实啥啊。”罗俊哲笑道，“我是明坏，他是憋着坏，比我杀伤力大。”

他说着，又观察起李峥。

李峥一直是一副沉思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罗俊哲瞬间又嗅到了八卦的问道：“想什么呢？难不成……你也有事儿？”

“有事。”李峥思之间，沉沉问道，“你们，有乐高么？”

“……”表哥表姐对视良久后，才先后答道，“有啊。”

“还真有……”李峥揉着下皱眉道，“我小时候因为这个哭过？”

“对。”罗俊哲猛一点，“我记着呢，我三年级，你二年级，你哭过。”

“你没骗我？”李峥实在是有些不懂自己了，“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哭……”

“是这样的。”何纤嗽了嗽嗓子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