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额。

之所以是这个阵容来找，是因为隋淼和钟平要去稳住更重要的李峥。

他们焦烂额，下属公司的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老总、副总、部门主任齐齐出迎，一路都在擦着汗疯狂解释。

可即便走进了会议室，依旧是那几句车轱辘话。

“解其纷老师就来过一次……待了半天，说请病假就走了……”

“我们也在找他……”

“闵校长……再这样……就只能报警了……”

“他家呢？？？”闵建中揉着额道，“有去过他家么？档案里也有亲属的联系方式吧？”

刘奇这边正好放下电话：“有去了，家里没。”

一位文员也跟着跑了过来：“解老师档案里亲属栏只有母亲，只留了一个座机，联系不上。”

“这都什么？”闵建中愈发躁地瞪向刘奇和楚佑华，“你们到底怎么他们了，能把一个成这样？？？”

二只低不语。

“唉……跟佑华倒是没什么关系，都坐吧。”闵建中又摇了摇，回身拉来椅子狠狠坐下，“事已经严重到这个份上了，刘奇你能不能说个实话？”

刘奇被至此，只好咬着牙道：“校长，解其纷的神状况您也是清楚的……有的时候真不是我们做什么的问题……”

“嗯？”一旁的公司文员忙低望向档案，“解老师有神问题么？这里没写啊，来的那半天也很健谈……”

“你先下去……”老总赶紧推了推她。

“等等。”闵建中却想到了什么，抬手一拦，朝文员问道，“你跟他聊过是吧？”

“嗯……做职的时候谈的还挺好的。”

闵建中忙起身道：“他有透露出什么吗？”

“他……他有一个母亲……经常需要照顾……”

“还有么？”

“他好像完全不关心工资……问都没问过。”文员绞尽脑汁过后摇了摇，“要不我把跟他聊过的都叫过来？”

“叫！早该叫！”

片刻后，两名男职员和文员一起站在了会议室里，搞得像是审讯一样，你一言我一语拼接着回忆。

“我问他抽不抽烟来着，他说戒三个多月了……”

“我想起来了，他说他有三个很的学生。”

“对对对，我还说来着，蓟大的学生不都是聪明绝顶嘛。”

“他怎么答的来着……”

“好像是说……聪明当然是聪明……但是他们更好的地方在于……”

“纯粹？”

“差不多吧，就是那种能拿知识当饭吃的感觉。”

“但其中有一个不一样，他知道怎么对抗现实……”

“对，他说蓟大……原话啊，领导……他说有两个蓟大……”

“一个蓟大在佚名湖畔，教学楼宇……那么群为思想澎湃……因知识饥渴……”

“另一个蓟大，是副部级的单位，有高官与……”

“我我……不敢……我记不清了。”

“说。”闵建中只沉沉点。

职员咽了吐沫，这才敢继续说道。

“有高官和严密的体制，有无数的桂冠与门阀，得只去想拜谁门下……讨得谁……”

“我……我真想不起来了……”

“总之，他说他曾有机会成为后者，就是瞧不上而已……那样的话……就算被调来这里，怎么也能当个老总。”

“我们当时都笑他来着。”

“大概就是这样了……”

代完毕，物院一行沉吟许久。

公司老总擦着汗硬笑道：“是个……挺理想主义的啊……”

“是……但理想久了，总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刘奇冲闵建中躬身道，“校长，我又仔细看过了，两篇论文中并没有提及到半点有关解其纷的事……这样看来，他本在这个课题中并没有那么重要，也许只是李峥出于私，想借这些成果和我们谈判……就是有点绪化的那种……”

“我说你绕够了没有？”闵建中怒道，“我们搞物理的，不该优先逻辑表达么？不该把事先说清楚么？你是在搞悬疑还是文学创作？？”

“………”刘奇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楚佑华见状，忙拉起椅子朝闵建中凑了凑：“校长，您没见过李峥，刘奇的话对您来说可能有些唐突，他的意思是解其纷本其实不用这么被重视，权当是满足李峥的绪要求就好了。”

“对对对。”刘奇连连点，“解其纷可能确实教过李峥一些……独特的技巧，李峥应该是很喜欢这样的，包括与我们合作的时候点名要解其纷指导，目的也是为了帮他提升教职，包括今天说出解其纷不来他也不来这种要求，也不过是为了出气罢了，仅此而已。”

“出气？仅此而已？”闵建中笑道，“一个能悄悄和菁华、中科的顶级实验室合作完成顶级项目，并且坚持让解其纷出面，只是为了出气？”

“不然……他两篇重量级论文，怎么连个解其纷的名字都没有？”刘奇紧张点，“关键时刻，他分得还是很清楚的，第一作者这样的关键利益，他还是留给自己的，解其纷的事也不过是顺手出气……”

正说着，办公区的两台电话同时响起。

那边两个接听过后，快步跑了过来。

“赵总……这边有媒体的找解其纷……”

“我这边说是科技部的……”

不解之间，更多的电话响起。

一半是媒体，一半是学术系统。

包括老总自己的电话也响了。

“什么？”老总瞠目结舌，“票涨停了？？？市场疯狂买？？咱不都跌700多天了么？？”

看着这样的景象，闵建中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颤颤取出了响了好久也没理的手机。

来电的是钟平。

“校长……”

“您先冷静一下……”

“况比我们预想中最……最重大的……还要重大……”

“不是双响炮……是三连珠……”

“《魔角理论》……已发表。”

闵建中浑身可见地剧烈颤抖起来。

颤抖着站了起来。

他不会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如果这是真的。

那么这很可能预示着21世纪以来最伟大的物理理论出现了……

整个量子材料领域、凝聚态领域、超导领域都会随之腾飞。

这当然更是理论物理界的盛宴……一场等待了太久的盛宴……

不知过了多久，闵建中才再次听清电话里的声音。

“校长您在听么？”

闵建中扶着椅子坐下，努力了很久才说出来：“在………”

“那您先冷静一下……我还没说完……”

“第四篇？？”闵建中“嗖”地再次站了起来。

“没……应该不会有第四篇了，至少今天不会有了……”

“那还有什么需要冷静的？”

“是作者序列……”钟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