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尊卑绪，也没有那么严密的礼教，所以只要是当过学生的，在老师面前自称学生是没有问题的。

陆森将常老夫子迎进凉亭，亲自给对方捧了杯蜂蜜水，然后笑道：“常老丈难得来我这里坐坐，这次可不能早早就走了，至少得在这里吃顿饭再说。”

听到陆森这么说话，常老夫子内心中是有些感动的。

他之前主动疏远陆森，是担心自己这种无官无权的身份，着实没资格和陆森这种‘真’来往。

毕竟他也发现了，除了陆森少数几个朋友，朝中的大官们，也只有寥寥数有资格登上矮山。

可陆森从来没有看低他们常家，时不时上来窜门，每次都会带着绿菜过来。

也得益于绿菜的‘滋补’，常老夫子看着气色极好，虽然年事已高，可手脚依然利索，自个一气能登上矮山，热汗都不会流几滴。

“吃饭倒是不用了。”常老夫子尽量把自己‘儒生’的傲骨表现出来，不让自己在大物面前，丢了气势，唯唯诺诺：“只是犬子再过数，便要成亲，作为邻居，这事不能不邀请你，否则便没有了邻友之谊了。”

说罢，常老夫子将一份红色请帖递了过来。

正常况下，喜事请帖一般都得新郎官去发的，然后新娘那边发亲家的。

但陆森什么身份，常老夫子觉得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根本没有资格见陆森的面，所以只得亲自上门过来，投递请帖。

陆森将请帖接下，然后笑道：“威哥儿的喜事，这可是大好事啊，届时我必定到场。这新娘子，是何方士，什么家境背景？”

陆森这也就是一问，找话题的，没有什么意思。

但常老夫子此时却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新娘乃时西城外一农家子，虽然家境一境，但胜在是良家子，与犬子极是相配。”

这时候讲究个门当户对，常老夫子从来没有想过让儿子去攀附高枝，所以娶一农家子，他是很满意的。

“方如何？”

“勤良持家。”常老夫子很是满意地说道：“且长得也可以，端庄大气，一看就是有福相的。”

虽然常老夫子一开始有些拘谨，但话题聊开后，也便放开了。

他在凉亭中与陆森聊了许多，极是开心。

最后他还中婉拒了在陆森家里吃饭的邀请，自己先下山了。

他背着双手，回到家中。

一进门，老妻便小跑过来，急急问道：“陆真可愿意参加儿子的喜事？”

常老夫子先是板着一张脸，然后淡淡地说道：“陆真同意了。”

这老婆子听闻后，开心得直拍自己胸：“唉，只要陆真愿意来，以后威哥儿子不敢说一帆风顺，但至少是没有祸了的。”

“是啊，我们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啊，搬到这里来，居然能得与贵为邻。”

这老婆子想了想，说道：“陆真身份尊贵，我们得给他另开一桌才好，免得其它俗惊扰了他。”

“不必。”常老夫子摆摆手：“我送拜陆真的，是亲戚帖，他和我们坐一桌即可，你将陆真一家孤而远之，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老婆子想了想，说道：“可陆真不会生气吗？”

“邻之谊，不分贵贱。”常老夫子想了想，说道：“且我观陆真为行事，也不是那等冷傲之。”

老婆子想了会，笑道：“便都依你，谁叫你是一家之主。”

“再过十年，威儿才是一家之主了。”常老夫子轻轻长叹。

时间过得飞快，陆森修炼合击之术上瘾，几乎忘掉世间岁月，好在有黑柱和林檎提醒。

等到常家喜事的吉，陆森穿了身青衣，带着杨金花和赵碧莲两便下山了。

一进门，便受到了常老夫子的亲自迎接，然后坐在主家那一桌上，与其它相谈甚欢。

无论是书生商贾，还是走贩农夫，只要来敬酒，陆森一律不拒，算是给足了常老夫子的面子。

然后等到新郎把新娘子迎接回来，酒席又开第二茬，陆森继续喝。

反正有果子和蜂蜜醒酒，陆森不怕。

等到傍晚吉时正式拜堂的时候，新娘子披着红巾从房子里出来，陆森坐在一旁，越看越不对劲。

因为在他的眼里，新娘子的身上，缠绕着一黑气。

陆森愣了下，我这是不是眼花了？他揉了下眼睛。

刚想和杨金花说话，却见杨金花也看过来，问道：“官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异样？”

此时司仪在前面高喊着：“夫妻对拜！”

这对新，便互相面对面，跪了下来。

只是这一跪，新娘子身上的黑气，便传了一部分到新郎官身上。

然后司仪又高声大喊：“新奉茶。”

有从旁边递了茶水过来，新各持一杯，向堂上父母敬献。

但也在这时候，新娘手中的茶杯被黑气笼罩，然后被常老夫子的老妻，笑眯眯地一喝了下去。

而在陆森的眼中，此时常家老婆子，身上也多了黑烟。

这事在他眼里极为明显，但周围的宾客们，却全然没有在意。

似乎是完全看不到一样。

“味道好难闻。”杨金花轻轻地嘀咕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