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几个字,叹息:“可惜了。”
一扬手,手中的宣纸被丢在地上,他在龙椅上坐下,说:“让他进来。”
夜云
走进大殿后,直接以昔
的君臣之礼,朝着南越皇拜了下去。
而坐在上位的南越皇看着那个给他行礼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呼出一
气,心
竟是不由沉闷了起来,第一次任由夜云
就这么跪着,没让他起身。
几个月不见,曾经还算无话不谈的一君一臣早已生疏,心中有了隔阂。
夜云
在幽境三州时不仅抗旨,还明目张胆地帮了鬼族,对于他的这些所作所为,南越皇不止一次地气愤过,然而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把那些未消的怒气积攒在心里,一直到了现在。
而对于南越皇的所作所为,夜云
估计也不会买账,所以这一君一臣会走到今
这一步,完全是必然的结果。
“闲王。”轻唤一声,南越皇
绪不明,含着冷意,“澜倾她
呢?”
“回陛下,她没回上京。”夜云
的两只手端于身前,说话时
也不抬,语气中早已没了从前的恭敬,有的只是暂时低
后的淡然处之,不动如山。
“她在哪儿?朕不是
代让你们一起回来吗?她如今可还是南越的澜倾郡主,她的舅父是南越的礼部尚书……”
南越皇的语气带着隐忍的恼怒。
“回陛下,她在楚熙国,且臣并未将这件事告知于她。另外……”
话语一顿,夜云
稍微挺直了下自己的脊背,抬起了
:“澜倾究竟还是不是南越的郡主,相信陛下会比臣更清楚,陛下不是早就下令对外宣称,澜倾郡主早已被邪魔夺了身子,死了吗?”
他说的这些话落在皇帝耳中,换作旁
,一怒之下令
拖出去斩了都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偏偏,他是个例外。
“闲王,你胆子倒越发的大了。”南越皇的手攥在一起,骨指微微泛白,微微颤动的手代表着他心底的隐忍。
他心中生气,不仅仅是因为风清颜的未归,更多的是夜云
的态度。
他无视他的旨意不将风清颜带回不说,却居然还如此跟他说话,是不是这些年太惯着他了,以至于让他如此无法无天?他眼中还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呵。”忽然一声冷笑,夜云
不由面带嘲讽,“不胆子大些,当初又如何替陛下打下这南越的天下江山?”
南越皇的手攥紧,又松开,他不可能听不出来,夜云
这话就是在明目张胆地提醒他,当初若不是有他夜云
,南越国哪有现在的天下江山,他这个皇帝又如何能成为这一等大国的国君?
当然,这一点,一直在南越皇的心底记得非常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明白,夜云
这
他轻易动不得。
他一
,就可揽了南越的半壁江山。
南越皇压下心底的怒火,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本还想着澜倾若归来,朕就下旨给你们俩赐婚,你们一个是我南越赫赫有名的闲王,一个不仅是我南越尊贵的郡主,还是近月令
闻风丧胆的鬼族城主,如此,怎能不般配。”
他的语气态度都放软了,对比一下他之前对自己和风清颜婚事的态度,夜云
不是没读懂南越皇那隐忍的姿态。
他也跟着退了一步,语气态度多了几分恭敬,说:“既知陛下有此美意,那臣就在这向陛下讨一个赏赐,今
不如就拟制给臣与澜倾城主赐一道婚,虽说她
不在,但臣会为她接下的。”
南越皇的嘴
微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他可注意到了,夜云
中的
说的是澜倾城主,而不是澜倾郡主。
仅一个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闲王,你在得寸进尺?”他问。
“陛下怎会如此说?”夜云
却不急不忙地反问一句,又说:“说要赐婚是陛下提的,臣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南越皇一甩袖,冷哼了一声。
他又细细想了一下,总感觉夜云
这话不对味。风清颜是鬼族的城主,她的婚事南越自是管不着,但若他肯给夜云
与风清颜赐婚,那么只要风清颜接下了,就相当于南越和鬼族联姻。
这其中,有利也有弊。
对于南越皇,他这旨意一赐下去,身为鬼族城主的风清颜若接了,那就相当于就连鬼族都得给南越几分面子。
甚至于,夜云
说这是顺势而为,那也算是在迎合着他的意思,而若肯接受他的赐婚,也好像就是在告诉他,你是君,而我臣终是臣。
这一点,南越皇比较满意。
可是偏偏,若这么做了,那也代表夜云
可以光明正大地娶风清颜了。
如此退一步既可取悦君王,又可抱得美
归,算不算一举两得的好戏?
错了,一举三得的戏还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