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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徒弟还有宋小花、南乔都还在凉亭里坐着，他们一个个表失落，都显得有些不高兴。

对他们而言，有宁琅在的渺渺峰才是完整的渺渺峰。

在这个时候，一件件往事都浮上了他们的心。

姜尘想起了自己还是外门弟子时宁琅收他为徒的画面……

甘棠想起了那个不知名小镇上，面对面蛛妖时，宁琅从黑暗中朝他走来的画面……

宋知非和宋小花则想起了在正阳城客栈里的画面……

林秋想起了宁琅谆谆教导的画面……

李怀瑾想起了自己年少轻狂被宁琅调教的画面……

顾夕瑶想起了宁琅带她下山逛街买大包子的画面……

之前有多开心，离别时就有多难过。

宁琅见状，主动开起玩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师父又没死。”

“恩公，你不要说话。”宋小花难得反驳了宁琅一句，渺渺峰上这么多，宋小花是最迷信的一个，每次逢年过节，他都会按照山下的习俗办事，所以听到宁琅提起死这个字，她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索就回了一句。

宁琅忙摆手道：“好好好，不说话，不说话。”

姜尘见大家绪都很低落，他想了想，起身道：“要不，我今天渡劫好了？”

宁琅闻言上下看了一眼姜尘，他问道：“你准备好了？”

“嗯。”

“那就今天渡劫！正好为师还在，等你渡完劫，为师也就真能安心飞升了。”

“好。”

姜尘走到崖边盘坐在那块大石上。

宁琅站在他身后不远，为他掠阵护法。

天空中渐渐有了变化，半个时辰后，劫云开始在空中聚拢。

太华山间刮起了一阵罡风。

这一方天地也都沉了下来，劫云成型后，宁琅小声提醒道：“看劫云的大小，跟为师当初差不了多少，应该是紫金天雷，你要小心。”

姜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劫云中间开始有闪电在其中穿梭，没过多久，在劫云正中央就有雷斑出现。

宁琅觉察到那道天雷即将呼之欲出，他大声喊道：“姜尘，他娘的天雷！”

话音未落。

一道如手臂粗壮的紫金天雷从空中悍然砸落，姜尘只是站起身看了一眼天空，之后竟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任由这紫金天雷硬生生劈在他的身上。

宁琅眉紧皱，直到那天雷散去，看到姜尘还站在原地时，宁琅的眉才渐渐舒展开来。

他喃喃自语：“真是天生圣体啊。”

姜尘捏紧拳，猛地朝前方锤了两拳。

“轰~轰~”

山谷间竟然响起两声回音，威力可见一斑。

自己倒是瞎心了。

宁琅摇了摇，朝其他徒弟笑道：“你们要抓紧啊，别被大师兄甩下太多。”

他很快又道：“都别哭着脸了，书上说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关系再好迟早有一天也会分开，不过不用怕，因为书上还说，生何处不相逢，只要你们努力修炼，迟早有一天会在天上与为师再见…”

“一为师徒，终生为师徒。”

言罢，宁琅便回了自己的木屋。

姜尘憨厚的脸上，一双眼睛确十分坚定，他嘴里默默重复道：“一为师徒，终生为师徒。”

除甘棠外，其他徒弟一个个重复这句话。

……

是夜。

木屋外安静的可怕，连山风都没有了，宁琅坐在窗前，看上天上月亮挂上那银杏树枝，脑海中的思绪也越飘越远。

“咚咚咚。”屋外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吧。”宁琅已经猜到外面是谁了。

果然。

甘棠轻悄悄走进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同时挥手在屋内设置了一道灵气屏障，使得其他听不见这屋里的声音。

宁琅抬明知故问道：“这么晚，还不睡？”

甘棠反问道：“师父是不是又打算悄悄地离开？”

宁琅默然。

他最见不得离别伤心，所以早就打算好等凌晨天不亮就起身回东海，却没想到被甘棠直接看穿了。

见宁琅沉默，甘棠很快便直主题道：“我记得师父当初带我去西蜀剑门的时候说过，只要突玉璞境之后，就可以做双修之事了对吗？”

额？

怎么还会记得这事？

宁琅愣了一下，尴尬笑道：“为师当年不过随一说而已。”

甘棠又道：“师父是不是已经和剑仙秋月白见过面了？”

宁琅再次沉默。

甘棠连忙道：“没关系的，我说过可以允许师父喜欢两个子。”

宁琅跟甘棠的关系一直很模糊，表面上两一直是师徒的关系，但别说宁琅自己，除顾夕瑶外，其他几个徒弟也都知道甘棠一直喜欢师父，并且是那种没有任何遮掩的喜欢。

光明正大。

坦坦。

修士当中其实师徒最后结尾道侣的例子有很多，这已经不算是一件违背公序良俗的事了，毕竟师徒大部分时间都相处在一起，知根知底，久生，另外随着境界的提升，年龄就显得越来越不重要，有些自然而然也就发展成道侣了。

可宁琅却有些介怀。

若自己真有甘棠有了更近一步的关系，那以后在其他几个徒弟面前，该如何处理两的关系，总不能让宋知非、顾夕瑶他们改叫师娘吧？

所以，尽管甘棠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喜欢，但宁琅也一直在可以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甘棠低声道：“我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修到仙境，山下百姓说，天应有尽有，是世间最美好的地方，我好怕…好怕师父飞升上天后，就忘了间的事，或者只是把我当成和他们一样的徒弟。”

说着说着。

甘棠竟然眼睛红了。

宁琅最见不得子哭，更何况还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掉过眼泪的甘棠，他一时间手足无措。

世间愁事三千件，唯有字最难。

宁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看到甘棠如此，他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

甘棠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喜欢，甚至当初就是奔着和自己在一起才来渺渺峰的，自己把她留在身边这么些年，说是师父，其实也没有教她很多东西，而且万一有朝一，甘棠要是和别的男子成为道侣了，自己会答应吗？

宁琅扪心自问。

答案自然是断然不会。

说不喜欢都是假的，先前没有任何表示，那都是怕外有舌，会玷污了甘棠的名声，不过现在，自己马上就要离开间了，这些东西也已经不重要了。

看到甘棠梨花带雨的模样。

宁琅站起身来，走上前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一只手捧着她的脑袋，俯身吻在了她甘甜的唇上。

一道电流同时从两嘴唇蔓延至全身各处。

甘棠身子一软，直